进了院子,沈青羽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什么。
两盆半高的花树被放到了院中,一盆嫣红,一盆纯白,沈青羽走近过去看,这花她从未见过,她又看向秦嬷嬷,秦嬷嬷笑道:“老奴也不识得。”
秦嬷嬷早年跟着母亲种花,她不识得的花应该很少,想来是个珍贵品种。
她用询问的眼光望向送花来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千里迢迢只为送盆花?
那人见沈青羽不认识这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咳咳,王妃,此花名为洛桑,是南临的情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也没想到王爷竟如此色令智昏,千里只为送花,王妃很快就要嫁过去了,南临的洛桑花多的是,何必大费周章。
未成亲,且从未接近过女人的暗卫大为不解,王爷怕花到了这边枯萎,还特意连枝干一起挖了过来,出发时花还未开,到了这里,花才正盛开,王爷的时间算的刚刚好。
沈青羽愣了一下,情花?这是定情之花的意思?
她探出手抚摸这半人高的花树,一盆鲜艳,一盆纯洁,如同盛开的火焰,又如同平淡的清水。
凑过去闻,两种花的香味也不同,一盆浓烈,一盆淡雅,如同她们的颜色一般,沈青羽看着盛开的正好的洛桑,淡淡笑道:“这花我收下了,回去告诉王爷,我很喜欢。”
暗卫低头应道:“是。”
完成了任务,他很快就隐身退下。
沈青羽命人将这花搬到她的窗前,好在那人连着枝叶一起送了过来,若不然这娇嫩的花朵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秦嬷嬷看的高兴,摄政王送此花虽不贵重,意义却不寻常,胜却千万珍宝。
沈青羽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洛桑她也第一次见,觉得稀罕。
她的母亲秦婉清爱花,养花也是一把好手,可是她却没有这样的手艺,连这满院的山茶都是靠着王伯招呼才得以盛开。
如今这洛桑,她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养活它,让它陪着自己到南临。
就这样,沈青羽过上了养养花,下下棋的悠闲日子,全然没有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沈磊奔波几日,连沈家都来不及收拾,眼下好不容易得了空,却见沈家仍旧在都城活动,没有丝毫离开的动静。
他眼睛一眯,吩咐下去:“去给沈家提个醒,若是明日还没有动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阙无俯身应是,下去通知了,恭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像个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沈磊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牙疼,叶师秦哪里都好,就是带出来的徒弟,每个都有些问题,当然他家安桉肯定是没问题的。
恭弥:“将军,不去和小姐解释一番吗?她还一直以为您是站在沈家那边,心里怕是伤心不已。”
这话说的,恭弥都不信,自家小姐他是知道的,别的不说,最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人,若是心中将人分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人而伤心的。
就算是将军,也是如此。
沈磊沉默一会,然后才道:“我要如何与她说,沈家弄丢了婉娘的牌位,连找都不曾找过,这么久了,我一直在找线索,可都没有消息,害得婉娘如今无处可依。”
沈磊心里愧疚,不知怎么开这个口,他总想着找到婉娘的牌位后,做场法事,将婉娘迁居至此,反正他日后若无意外,怕是要一直就在都城,这样也能一直陪着婉娘。
想起秦婉清,沈磊又开始摩挲身上那个已经破旧的荷包,好像佳人还在身侧一样。
恭弥不知如何说,他已经从柒锋口中知晓夫人的牌位其实是被小姐找人偷走了,只是具体在哪里,他们谁都不知道。
小姐没告诉他们,也没和将军说,恭弥反而不知道他该不该告诉将军了。
可秦嬷嬷让他找机会劝劝将军,将军又只以为找到夫人牌位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沈磊看他表情一会一变,蹙眉道:“还有什么事,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
恭弥吓得一惊,而后赶紧说道:“没事了,将军,属下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