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宁自幼聪慧好学,三岁识字,五岁断句,七岁成诗,十五岁及笄时才冠京城。
十六岁,因看不惯市面上的话本子那套‘女子为情所困,不得解脱’,于是亲自下场写话本,不止卖到淮南纸贵,还虐的京城无数春闺丽人深夜难眠。。。。
至她十九岁成婚之时,已是熟读诸子百家,即使与内阁的大学士讲道论义,她也不落下风。
而现在这么个才情煜煜的佳人,此刻正对着面前朱唇不停开开合合的王眉儿昏昏欲睡。
“姐姐,你可听明白我适才说的事情?”王眉儿一笑,搁下了手中的茶杯。
说了这么久,她嗓子都干了。
“妾身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宋温宁脑子还有些迷糊,心中深深苦恼怎么叫自己碰见这么个难缠的主儿。
李景宴被王太守等官员陪着去巡视民情了,而王眉儿则被留下陪侍她闲谈。
陪侍就是客套的说辞,俩人都不熟,一般闲扯两句就可以各忙个的了,可是这王家小姐居然拉着她说了一个多时辰。
宋温宁有些迟疑的发问:
“所以,王小姐的意思,你要来三皇子府上做妾?”
宋温宁内心崩溃,‘家人们,谁懂啊,看了多年狗男痴女的话本子,如今见到活的了!’
“不不不,我是要做侧妃!”王眉儿猛地摇头,脑袋上的金翠翡玉钗环头面,叮当作响。
不知道为何,王眉儿来见宋温宁时,打扮的珠光宝气,恨不得看得见的地方都装点上饰品,完全没有了跳舞时的灵动。
宋温宁让她那身金灿灿的首饰闪的有点睁不开眼,上次看这么夸张的丑东西,还是大前年的元夕节上。
当时舒舒吵着让光光那个冤种花一千二百余十两纹银,买一支金芙蓉掐丝碧玺花钿点翠玉垂攒珠步摇。
一千二百余十两就买这么个丑东西?
她当时忍无可忍,于是亲自出面,帮李瑶光把价砍到一千二百两。。。。
“姐姐,你怎么又走神?”王眉儿有些不悦的将宋温宁的思绪拉回。
王眉儿素来任性蛮横,听闻三皇子驾到巴东,便求着父亲带她见上一见。
昨日夜里随父亲一同迎接三皇子,仅是一眼,她便再难忘掉那峻拔似青松般的身影。
于是今日又闹着父亲将自己引荐给三皇子,才有了后面献舞这一出。
现在近距离一瞧,更是被三皇子贵气俊逸的面容所深深吸引,所以她便开始从三皇子身边的夫人这里下手了。
“王姑娘,我劝你还是。。。呃。。。”宋温宁斟酌着话语,性情温婉的她向来和善又温柔:
“王姑娘,你才貌双全,又正当芳龄,还是不要错付青春了。”
王眉儿追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温宁叹了口气,心里想这可比自己的话本子要狗血的多。
她将唇一抿,直截了当:“我的意思是,三殿下是不可能立侧妃的。”
“为什么!”王眉儿立马收起先前那副笑吟吟的面孔,横眉道:“莫不是那位长宁郡主是位悍妇?”
“那倒也不是,”宋温宁摸了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为自己开脱:
“毕竟京城人都说,长宁郡主性情温婉,进退有度,是闺中女子的典范。”
‘这可是大家说的,不是我自夸!’
“那为何三殿下一直没有子嗣,还不收通房?”
“啊。。。”宋温宁脸红了红,“可能是夫妻恩爱。。。”
一提起李景宴,她的眼睛就不自觉的温和起来:
“要知道三殿下当年求娶长宁郡主时,是在御前亲口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王眉儿不屑一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