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守,既然赈灾事情基本已经结束,那本王打算明日就动手返京复命。”
王太守十分诧异:“这这这,巴东的秋时最是四季最美之时,陛下何不再待一些时日,可是下官招待不周?”
“自然不是”李景宴摇摇头,煞有其事道:“巴东女子俏丽无双乃众所周知,我若是在巴东待久了,长宁郡主便要疑心我被巴东芍药迷住眼了。”
“让太守见笑啦”随后李景宴又尴尬的冲他笑笑,让王太守实在没法再开口挽留。
实际上李景宴已经在巴东待了八天了,足够张昭搜集完证据了。根据平日里进出军营的补给情况,不难判断出巴东郡屯兵数量已达四万多,远超郡兵的建制。
既然如此,他便没有必要再留在这是非之地了,再不走,这王太守为了与自己攀亲,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从南浦乡返回到巴东府邸时,已经是午后了,李景宴照旧以身体疲乏为由婉拒了王太守的宴请。
眼见三皇子就要归京了,这急的王柏又叫来了苏县丞。
“苏县丞,这可如何是好啊?”王柏急乎乎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苏县丞思索良久,刚想开口却被忽然推门而入的男仆打断:
男仆面色慌张:“太守大人!急报!有个京城的信使给您送了一份急报!”
王柏连忙请那信使进来,又从信使手里接过信筒,打开筒子后抖落出几张信笺。
信纸上带着股别样的清香,上面字迹龙飞凤舞,看得出写信者的仓促。
两炷香后,王柏与苏县丞坐在桌前,对着桌子上的信纸与随信附带的一张画像一言不发。
京城变天,魏宁帝幽禁北平王后,传位给二皇子李景和。此事三皇子应该还不知道,否则他应该今日就动身返京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
让王柏陷入沉默的,不仅是自己冒死屯兵后没有用武之地,错失了拥立之功。
还有贵妃在亲笔信中要求他派人在李景宴的返京途中进行暗杀,并协助搜查长宁郡主的踪迹。
御林军在清点北平王府相关人等时,意外发现长宁郡主不知所踪,现在全京搜查。
良久,王柏先开口问那信使:
“二殿下在京内搜人不就行了,为何要把画像送到巴东?”
那信使是二皇子的亲随,拱拱手道:“娘娘的意思是,长宁郡主若是逃,只可能是来巴东郡来投奔三皇子。”
宋温宁平日走动时都遮的严严实实,王柏作为外男也没有见过她的真容,因此瞧了一眼长宁郡主画像便放在了一旁。
“既然信已经送到”那信使起身,似乎不打算留在巴东监督王柏执行命令,他躬身:
“那小的便即刻回京复命,还望大人不要让殿下失望。”
“慢着。”苏县丞叫住了信使,笑眯眯道:“十五日的信,仅六天你便送到了巴东,本官猜你一路上多半是日夜兼程吧”
见那信使点头,苏县丞又劝道:“你这一路也太过辛苦,天色将晚,不如住一宿再回京也不迟。”说完就唤来下人带他去客房修整,那信使推脱不过,只能应下。
待那信使一走,王柏连忙问道:“苏县丞,这可如何是好?二殿下这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
李景和在朝中名声颇好,入孝出悌,克己守礼又爱护弟妹。如今大局已定,他自然爱惜贤名,不肯自己动手以免落下残害手足的名声。
“太守,狡兔死,走狗烹!”,苏县丞的脸色凝重:“为二皇子私屯南陈兵,这是叛国的罪名,若是这兵用上了还好,我们便与二皇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我们还没有起兵,二皇子便夺得大宝,那这屯兵便是烫手的山芋,他为保全自己的名声和威望,定会想尽办法与我们撇清关系!”
“可他又叫我为他杀掉三皇子”王柏面如土色:“苏县丞,我若不杀,贵妃和二殿下绝饶不了我。我若杀了,多半又被他反咬一口残害皇室意图谋反,既而顺理成章的将我灭口!”
苏县丞忽然跪下:“太守,如今大祸临头了,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王柏连忙搀扶起他,忙问:“苏县丞都这种时候了,您快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