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是自幼被家里卖了的,后来被阳陵侯夫人挑中做了婢女,而后又送到林雪芙那里伺候,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什么软肋才对。
两人对峙间,阳陵侯父子和林雪芙相继来到了柴房外。
看到秋蕊的瞬间,阳陵侯父子皆是一怔,然后下意识看向林雪芙。
林雪芙全然当做没有看见,满眼震惊的看向秋蕊,丝毫不像作假,“秋蕊,你做了什么?”
秋蕊眼底闪过一抹悲凉,随即愧疚出声:“姨娘,对不起,秋蕊骗了您,但秋蕊别无他法。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所以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重在床侯爷却同新欢鹣鲽情深,更看不得这个孩子顺利降生。”
一句话,将事情悉数交代明白:暗害秦鸾之事,皆是她为了阳陵侯夫人所为,和林雪芙毫无干系。
林雪芙双眸微红,眼中既失望又心疼,“秋蕊,你糊涂啊!”
沈倾却是直逼事情要害,“你一个婢女,身上能有五百两银子?”
秋蕊虽是一等丫鬟,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月钱,可一年下来满打满算也只有六十两。
五百两,她怕是要攒上将将十年,可她如今才几岁?这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秋蕊眼底闪过一抹愤然,“银子是我偷姨娘的首饰换的,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少夫人不必将脏水往姨娘身上引。姨娘性子纯良,秋蕊虽然只是一介婢女,却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听秋蕊这般说,穆子谦当即反应过来,怒视沈倾,“沈倾!你就非要处处针对芙儿吗!徐姨娘和她无冤无仇,她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
阳陵侯也觉得穆子谦说的不无道理,看向沈倾的目光里满是不善。
相比于沈倾,阳陵侯显然更相信林雪芙。
沈倾懒得理会,一家子蠢货,活该被林雪芙玩弄于股掌之中。
事情已经说明,就见秋蕊举起那把染血的剪刀,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
鲜血喷涌如注,秋蕊的身子缓缓倒地。
临死之际,目光看向林雪芙,眼底情绪有些复杂。
阳陵侯让人将秋蕊的尸身扔到乱葬岗去,旋即上前一步,死死盯着蒋婆婆,“本侯给你的银子呢?”
蒋婆婆惊慌后退两步,不敢说话。
阳陵侯只觉得更气了,开口就想把蒋婆婆转送官府,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无疑会丢了阳陵侯府的脸,于是只能作罢。
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你们两个,现在就带着这婆子回家把银子都搜出来,六百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六百两中,一百两是阳陵侯给的,另外五百两则是秋蕊给的,而秋蕊已经说了这银子是她盗取变卖林雪芙的首饰得来的,自然也属于阳陵侯府。
蒋婆婆显然不愿,想要反抗,却被两个小厮直接拉了出去。
事情至此,这场闹剧算是基本结束。
阳陵侯神色有些飘忽,显然还在担心那六百两银子。
沈倾转身出门,经过林雪芙身边时,用仅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嘲出声:“林姨娘可真是舍得。”
在阳陵侯府近十年,林雪芙总共也就培养出来三个心腹,莲蕊死的蹊跷,秋蕊被她当了替罪羊,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心蕊。
林雪芙抿唇,看向沈倾的目光里满是凉意,却只能隐忍。
沈倾刚回到听澜院,蝉衣便将一个小丫头带了进来。
沈倾认得她,是谢翎身边伺候的丫头,叫梅香。
看到沈倾,梅香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连忙开口:“大小姐,宜宁侯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