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衙门里。
谢彬看着公文里写着关于乐陵县的一个名为上水乡的地方里来了个自号吴赐的道者的事。
公文上写着吴赐此人竟然可以辟谷数日而不进食,乡长惊为天人,其手里还有相风鸟等奇异物件。
谢彬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又是招摇撞骗的家伙,不过相风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于是,谢彬便在公文里批注道:去把相风鸟要来观摩观摩。
衙门外,此时周序亭带着名仆人来到这,仆人怀里还抱着幅字。
周序亭来到衙门外,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整了整衣衫,对仆人说道:“等会儿进去后,务必谨言慎行。”
仆人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那幅字。
此时,衙门内的谢彬还在思索着公文上关于那个道者的事情,对于门外即将到来的周序亭并不知晓。
周序亭深吸一口气,上前向守卫通报:“烦请通报一声,周家周序亭求见安大人。”
守卫看了看周序亭,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仆人,便转身进去通报。
谢彬听到听到守卫进来禀报微微一愣,转瞬就想起了赵猛和他说的周家主会上门感谢,谢彬微微颔首,对守卫说道:“请周家主进来吧。”
守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周序亭带着仆人走进衙门。周序亭见到谢彬,恭敬地行礼道:“小女子周序亭,见过安大人。”
谢彬微笑着说道:“周家主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周序亭示意仆人将怀中的那幅字呈上,说道:“小女子特来感谢大人昨日相助之恩。此乃虞文懿公所书,是家父生前的收藏,这也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虞文懿公就是唐初着名的书法家虞世南,谥号文懿。谢彬闻言心里一惊,这个可是好东西啊,而且他也挺喜欢书法的,对于虞世南,谢彬知道的不多,比如虞世南临摹过天下第一行书,还有给孔子庙写过碑刻,除此外就不是很了解了。
谢彬看着眼前这幅虞世南所书的字,心中感慨万分。他深知虞世南在书法史上的地位,这幅字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谢彬缓缓说道:“周家主,此礼实在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
周序亭诚恳地说道:“大人,昨日若不是您出手相助,周家盐铺恐遭大难。这幅字虽珍贵,但与大人的恩情相比,不值一提。还望大人莫要推辞。”
谢彬思索片刻,说道:“既如此,那我便暂且收下。周家主这份心意,我定会铭记。”
在周序亭的示意下,仆人把字放到了谢彬书案上。
周序亭见谢彬终于收下了礼物,便嫣然一笑道:“大人,能收下谢礼才是小女子的福分。”
谢彬微微沉吟,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周家主,这世间之事,犹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如今这盐市之局,亦是错综复杂。有的人呢,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周序亭心中一紧,立刻领会到谢彬的话中之意。她恭敬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小女子也深感如今处境艰难,如在迷雾之中,不知何去何从。还望大人指点迷津。”
谢彬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周序亭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边走边说道:“这盐市之乱,由来已久。就如同那荒芜之地,杂草丛生,若无人整治,只会愈发混乱。我呢,也想像园丁修剪花木一般,让其茁壮成长。”
周序亭微微低头,若有所思,随后轻声说道:“大人高瞻远瞩,小女子深感佩服。若能得大人如园丁般悉心照料,这盐市之花木定能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