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
沈柠就知道,这老太太不是那么好劝的。
红楼里,贾家的男儿没一个有用。
元春因为家族死在宫里,迎春因为贾赦拿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说是给他买官,最后没买成,把命填在了孙家,探春又因为家族被卖给了南安王府……
“政二弟那般对宝玉,到底是严厉还是什么,您心知,我肚明。”
沈柠叹了一口气,“政二弟已经那样了,您想把宝玉也毁了吗?”
什么?
贾母的神情一厉,“宝玉在读书上,最近确实好了许多。”
“……宝玉今天说,他再也不要去梨香院了,二弟再叫他,就给他打死算了。”
“……”
贾母又震惊又心痛。
她的宝玉啊……
“宝玉是个聪明孩子,家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柠道:“政二弟那样对他,到底是严父还是厌恶、迁怒,您当他一点也不知道?”
贾母:“……”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而且您知道吗?他每次教训了宝玉,都会让宝玉到二弟妹的小佛堂外,跟她隔着门说话。”
沈柠实在是太气了,“他这脑子不是有问题吗?宝玉是王氏生的不假,但是他也是他的孩子啊?”
这男人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
“他以为那样干,就能让王氏难过了?王氏要是有这个心,当初就不能干那些事。是,王氏每天都会在小佛堂里跟宝玉哭,但是,她的眼泪,对宝玉而言是什么您想过吗?”
王氏也无耻之极。
“按政二弟的思路,王氏可能也在高兴宝玉每天挨骂受打,谁让宝玉是他贾政的儿子呢。”
沈柠气得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消消火,“她但凡有半点为宝玉考虑,也不能如二弟的愿,在那里天天哭,她哭……,分明就是在助长政二弟那般对宝玉。”
贾母:“……”
她的手忍不住的有点想发抖。
只要想到那女人表面哭,但内里笑……
“他们两个都拿珠儿和元春没办法,可着劲的收拾宝玉。”
沈柠放下杯子,“婶娘,您要是宝玉,被自己的亲生爹娘这样一天天的闹,您觉得您能平安长大吗?”
“……”
贾母的眼泪落下来。
“您跟我哭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