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大夏神捕,怎么会找不到?”沧州府衙内,苏梓一个劲地缠着林郁寒,只把林郁寒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苏姑娘,你也说了,这司溟姑娘经常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府衙,四处修行,这次,也许又是她不辞而别呢?”苏月衣很明显地站在林郁寒这边。
“你!别以为你跟我一个姓我就不会跟你计较!”苏梓气的直跺脚,司溟自从说去休息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司溟了,虽然知道司溟经常这么不辞而别,不过以往每次司溟要离开总有那么一些表现能看出来,这次消失得毫无预兆,而且司溟的行囊都还在,不得不让她担心。
苏月衣“呲”了一声,脸上很明显地写了“你来啊,谁怕你”这几个字,苏梓差点就冲上去跟她干起来。
苏月衣自然是有事来找林郁寒的,苏梓郁闷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跺脚道:“大夏神捕也不过如此,见到漂亮一点的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了!”只听得林郁寒在里头苦笑。
“如何?”司溟失踪林郁寒也感到奇怪,因为那司姑娘好像对他现在手头查的“魅妖”一案十分感兴趣。就这么不告而别,着实是奇怪得紧。所以他通知了身在花满楼的苏月衣,那花满楼自从苏月衣接手后,已经渐渐展露锋芒,相信不多久,就能在近水台中占据一席之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月衣居然亲自跑来了。
“这是奴家这边收集到的消息。”几日不见,苏月衣已有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是眉目间的风情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就连林郁寒自己都没想到,当日在花满楼中见到的面对自己还会惊慌失措的姑娘,才短短一段时间便已然融入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怜惜,但是对于苏月衣来说,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他边想着边接过苏月衣的字条,看到了上面的字。
“这?”
“奴家的消息,千真万确。”苏月衣对自己的消息来源非常自信。
这司溟怎么会与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林郁寒又一次紧锁眉头,苏月衣上前抚了抚他额头,林郁寒一时不妨,又不好意思这么拒绝,便也随她去了。
“公子这般画也似的人物,皱了眉头,可就不好看了。”苏月衣道,眼中掩饰不住的是欣赏之意。
“好了,我都知道了,谢谢,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曾经何时,也有一个人,这般对他说过,林郁寒感到一阵心塞,说罢便推开门离去。
雪白的鸽子,展翅飞走,只留下一阵“扑棱棱”的声音。
“主人。”玄衣的侍卫面无表情地将刚自鸽子脚上去下的小纸条恭恭敬敬地递给斜躺在榻上的男子。
修长的手指夹住那张侍卫递过来的纸条,随便瞄了一下,脸色瞬时一变。纸上虽寥寥数语却字字印进心堂。他的预感,竟是真的吗?身边的侍卫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主人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焦色。心中虽有惊疑,却神色依旧,尽职地站立在一边。他能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全因为如此,主人要的,只是一个只听命于他,尽忠尽职的侍卫,而不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存有异心的侍卫。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这么做,从而才成为第一个能留在主人身边那么久的侍卫。
事情虽然之前有着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派她去了,还特意给了她镜溶,没想到,居然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居然失踪了。以她的身手,能在她那讨到便宜的人不多,外加他刻意的后天培养,除了他,她对任何人都抱着防备,那么,她这次和自己派去的人失去了联系,是她那被他封存的残缺的记忆苏醒了,还是,她遭遇了什么她无法解决的事?他觉得,他应该亲自去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对。她不能出事,不能,绝对不能,起码,在他搞清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态度之前,绝对不可以。
“君夜,去准备一下,我要出趟远门。”夏侯郢起身对一边的侍卫道。
“是,主人。”玄衣的侍卫领命而去。
“司溟,你的命是我的,所以,绝不允许你在我到来前出什么事!!!”夏侯郢闭目道。
“公子,明叔很快就到了。”易旭听着属下的汇报,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
处理完了该处理的事后,易旭的思绪又转回了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女子的身上。她,真的会是吗?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他的心,这么多年来,从未这么乱过。
“公子公子!”急急的呼唤唤回他的思绪。
“什么事?”他回首看去,一个略显肥胖的丫鬟打扮的少女跑了进来。
“您前几天带回来的姑娘突然昏过去了。”小丫鬟气喘着道。
“什么?”易旭急忙放下手中的账册,但是顿了一顿,他停住了。他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那个少女,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可以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找司溟的理由,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为了暂时留下她,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甚至不惜偷偷下了点药,只不过眼前这丫鬟那略微抖动的、可疑的双肩……
“玩够了?”易旭的声音在正在偷笑的丫鬟头顶响起。
“啊?”显然是没料到易旭的去而复返,来不及收起的笑容顿时僵在小丫鬟的脸上,“旭……旭哥哥……你……你居然认出来了?”她吃惊的那模样,看起来,真是有几分好笑。易旭看着小丫鬟脸上那僵住的笑,心里的微怒在这时也不知去了哪里。
“别以为易了容我就不认识你了,别忘了这都是谁教你的,不是叫你好好在别院待着吗,你怎么来了?”易旭有点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没少给他捅过篓子的少女。他对她特别容忍,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任性,刁蛮,只因为,曾经也有这样一来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老是缠着他,在他身后一声一声地叫他哥哥的缘故吧?想起过往,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柔色。募的,一个少女清冷的声音闯进他的脑海“你是谁?”,他猛地想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看看那个还张着口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他认出来了的小丫鬟说道:“先不追究你擅自跑出来的事,快把这身碍眼的装束换掉。等我回来再好好教训你。”
话音还未落,易旭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
“哇,旭哥哥真的好厉害!”小丫鬟回过神来发出一声赞叹,眼里还有欣喜的光彩,不过,没多久,她的小脸就垮了下去,因为,她想起了旭哥哥走前说的话“等我回来再好好教你。”天哪,她是不是应该趁旭哥哥还没教训她前偷偷溜走啊,可是,她有些泄气地看了看浚哥哥离开的方向,可是她能溜到哪里去呢?旭哥哥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她,然后再把她带回来,狠狠地教训她,那个教训她可不敢想象,几年前她就这么试过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教训得很惨很惨。她可没胆量再试一次,哎,她很郁闷地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等旭哥哥回来教训她吧。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知道小丫头跟自己开玩笑的几率比较大,但是在亲眼见到司溟的样子前,易旭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这一点担心在他见到正在打哈欠的司溟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司溟依旧很戒备,但是她也不得不吃承认,从易旭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敌意,,而且,她竟然也无法对眼前这个男子表示敌意,隐隐约地,她还能感觉到一丝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好熟悉。可是,可能吗?除了夏侯郢,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男子,是她的错觉吗?她这么想着,纯澈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的男子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她应该对除了夏侯郢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抱有防备之心的,不是吗,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出色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以及,报了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可是,任是她再怎么努力,她还是无法对坐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子有防备之心,脑海里,隐隐地,好似有什么被压抑了许久的东西正拼命地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司溟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难道是那个大夫医术不精,没有为你彻底祛除体内的毒?”易旭夸张地伸出手试了试司溟额头的温度。
司溟甩给他的手:“为何我还是浑身无力?”
“这,大概是这毒性实在太强烈吧?”易旭看看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