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在。”她含泪说道。
“本皇子送你。”李弘深低眸轻声说道,接着,他抬眼看向了修宁,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示意她不必忧心。
纪侧妃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他是宁王也好,还是被剥夺了封号也好,似乎对他与修宁之间没有任何影响,或许一开始,就是她过于一厢情愿了。
“谢家主。”纪侧妃答道。
她立在李弘深身边,李弘深却一直不愿说话,纪侧妃心中也有些没底了。
“秋晗,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吗?”李弘深忽然开口说道。
纪侧妃想了想,答道:“承泽十八年,那个时候,妾身还只有十七岁呢!初见家主,便是非君不可,好在兄长自幼是家主的侍读,方才有了这番姻缘。”
李弘深似乎也想起了承泽十八年的事,他有些恍惚道:“秋晗,你看,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
纪侧妃想到以往的旧事,不由得也是泪上心头,她拿起手帕,沾了沾眼角,笑道:“那时候,家主还曾许诺,定不负妾身情意。”
李弘深莞尔一笑,他其实已经不大记得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一番话了,在他遇见了修宁之后,他心中便明了,什么才是爱。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秋晗很是想念那个时候的家主。”纪侧妃看着李弘深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她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抱李弘深。
李弘深极为自然的用手按住她的双肩,缓缓说道:“是本皇子昔日轻狂了,但秋晗,你我都应该朝前看去,从前的都过了,你可明白?”
纪侧妃不住的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扬起脸,问李弘深:“是她要你这样同我说的?”
她自然指的是修宁。
李弘深轻轻摇了摇头:“你太小觑她的心胸了,她与我之间,最清楚彼此了。”
李弘深的言外之意即是,其实你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往日的种种怎么能不作数呢?”纪侧妃有些失魂落魄地呢喃着,她背过了身去。
所以她的满腔情意,真的就是错付了吗?
“秋晗,你做了很多事情,我其实都清楚,但碍于良平,从未想过同你计较,但你自己,应当知晓适可而止了。”李弘深接着说道。 纪侧妃已经濒临要崩溃地边缘,她转过身,含泪看着李弘深,无比愤慨说道:“我所有的这些,全然都是为了您啊!她尚未进府的时候,您从来不会这样对我,您既然待我万般好过,又如何能同我说那
些都不作数了?”
纪侧妃是在指责他不负责。
宁王清幽一笑,他低声说道:“从前我未曾遇到过修宁,你是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任何一个毛头小子,在你面前,都会喜欢你的,但那只是喜欢。”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自问是对得住你的。”
纪侧妃唇边泛出一丝讽意:“您如何是对得住我?” “你当真以为,你对沈姨娘做的事,我一无所知?你在府中的一切动作,我一无所知?”宁王轻声询问,眸光格外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