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收割水稻的这段时间里,陈亦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资本家的后代这个词了。
这段时间萧知夏的陪伴让陈亦寒有些飘飘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年代的敏感程度。
一时间,陈亦寒感觉周围其他围观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那上下打量的目光让他觉得不适,想下意识地躲在萧知夏的背后。
他刚刚有所动作,就猛然想起。
他哥虽然懒散成性,但在民风淳朴的向阳大队里名声还算是很好的。
可自从他来了之后,他哥就从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变成了资本家后代的狐朋狗友。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罪恶源泉的陈亦寒默默松开了攥着萧知夏衣摆的手,整个人落寞极了。
突然,一只大手飞快的攥住他的手。
如同刚来向阳大队被所有知青排挤的那个晚上一样。
那只手攥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借着明亮的月光,陈亦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小小的,被另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
他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
萧知夏虽然始终背对着陈亦寒,但是攥着他的手紧紧不肯松开。
两个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手,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缩在一起取暖。
“赵知青,我萧知夏和你似乎从来没产生过任何矛盾,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萧知夏这句话说完,在场的村民们就如同刚刚反应过来一样。
对啊,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只看见萧知夏帮助新来的陈知青收割水稻了。
可从来没看见萧知夏和其他的知青有任何的交集,会不会是天太黑看错人了啊。
“赵知青,你看到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啊?”王大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赵文竹此时也很难堪,她没想到这向阳大队的村民们竟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反而去相信一个偷鸡摸狗的二流子。
不就是因为二流子是大队长的儿子吗,至于他们这么巴结吗?
可是如今赵文竹骑虎难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着。
“我没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我大叫一声,他就被吓跑了。”
此话一出,原本对萧知夏还有些怀疑的村民瞬间泄了气,闹了这么久,原来根本就没看清是谁啊。
“赵知青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都没看清偷窥的人是谁,你怎么就能肯定是萧知夏呢?”
王大为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赵文竹的方向。
他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这位知青人美心善,原来也是一个只看外表的普通人啊。
在场唯一一个能挑大梁的萧庆生深吸一口气,对围观的村民们说着,“挺晚了,大家伙都回家睡觉去吧,明天还有农活要干呢。”
大队长都发话了,村民们就是再想看热闹也只能乖乖的散去。
一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知青点现在变得十分安静空旷。
萧庆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把视线转移到打架的陈善文和鲁海身上。
“两位知青,现在可以说出你们打架的原因了吧?”
陈善文和鲁海是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他们偏过头看向旁边,愣是说不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