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疑心,他此刻早已身首分家,还由得他翻我旧账,揭我伤疤?”
席玉拱手朝他作礼,似笑非笑道:“那席玉便感激凌霄掌门宽宏大量了。”
‘宽宏大量’几字听得凌霄后悔自己宽宏大量,至少应当将其先打一顿,再坐下来说话。
他不耐烦道:“少跟本尊阴阳怪气,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谋划,又亲自来剑阁找我等谈话,难道只是为激怒本尊要你小命?”
夙重看了凌霄一眼,神色也有些不悦,对席玉问道:“你和蓬莱究竟有什么目的,直言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素月见二人这般疾言厉色,眉头一皱,劝道:“二位师兄,魔族袭击千仞山一事,究其根源在于我们自身。”
二人拧眉看向她。
“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自己掉以轻心,守备松懈,才让敌人有机可乘,与旁人并不相干。所以,又怎可埋怨他人?”
凌霄问道:“你谁家的?尽帮着外人说话。”
“我帮理不帮亲。”素月继续道:“就算他知情不报,冷眼旁观,你我也无立场苛责。”
帮忙是人情,不帮是常情。
素月看向席玉和伏青骨,“何况,若不是他与伏仙子最后赶来相助,此刻连我和白藏在内的弟子,早已命丧黄泉。”
凌霄与夙重本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席玉话里话外的嘲讽、挑衅,让人听了实难不生出火气。
依照二人火爆之脾气,没当场和他打起来,已经算是感恩戴德了。
眼下,师妹这般外向,帮着他说话,更让一手将她带大的二人心头吃味儿,越发地看这死狐狸不顺眼。
“我们剑阁行事,向来恩怨分明,他于我们有恩,便没人可以指责他。”
素月直视席玉,眼神专注。
席玉不敢与她对视,便去看凌霄与夙重,却差点被二人火光四射的眼神,给戳出一身的窟窿。
于是,他只好去看自家便宜小师叔。
便宜小师叔火上浇油,不住点头,“素月所言,甚是有理。”
身上的眼刀扎得更多了。
这是个指望不上的,席玉无奈。
他清了清嗓,对素月道:“多谢素月仙君体谅。”
素月回以一笑。
凌霄与夙重脸色黢黑,这师妹可算是白养了。
“言归正传。”席玉正色,对凌霄与夙重道:“二位剑尊,此次席玉来,并非仅为魔族与十二掌罚使两件事,更不是为了专程来给掌门添堵。”
“我此次来,是想让剑阁与参加试剑大会的各派,认清当下局面,明白一个道理,从而推动一件大事。”
伏青骨与素月对视一眼,各自心头皆有所猜想。
凌霄瞟了眼自家师妹,终是不忍拂她脸面,将冲到嘴边的‘有屁快放’四字,硬生生掰扯成一句客套话。
“仙君直说便是,本尊洗耳恭听。”
夙重没有表态,只是手指紧点木椅扶手,透出几分不耐。
这人东拉西扯大半天,终于说到正头上了。
席玉安定心神,对众人娓娓道来。
“近几个月,先是药王谷,后是蓬莱,如今又剑阁,还有诸多小门派陆续生变,诸位难道不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