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座塔,祭品却洒落了一地,香烛也歪七倒八,即便是供奉失职,也不该这般狼狈凌乱才是。
难不成是哪派弟子乱入,故意捣乱?
恰好有一块供品躺在楚绾一脚边,他弯腰拾起放了回去,然后恭敬地拜了拜。
楚绾一拜完起身,朝上层扫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愣住。
他射出一根银针,银针立即被弹开,随即皱眉道:“结界?”
谁会在此处设结界?
这结界不难,楚绾一合手结印,轻喝一声,“开!”结界应声而解。
他往塔里一瞧,立时僵住,随后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竟将塔内药王神像,换成了一个女人!
等等,这个女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楚绾一着眼细瞧,见里头盘坐的,竟是訾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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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回到自己房内,将一应陈设砸了个稀碎。
自他入住这别苑以来,已经不知碎了多少东西了,下人偷偷上报,楚绾一都让记着,过后好一一算账。
等他砸够了,一人才自墙角现身,上前劝道:“仙君息怒。”
此人正是柯亭,柯亭满身尘土,形容没比九渊好哪儿去。
事是他惹出来的,到最后却是自己挨打丢脸,九渊怒不可遏,扯过他便给了一巴掌,再一脚将人踹在地上。
“都是你!若不是你惹事,本君今日也不会遭受此番羞辱!”
“属下知罪。”柯亭将祸水引到夙重师徒身上,做真切貌,跪道:“可属下也是为仙君抱不平,一个小小剑阁弟子,竟不将仙君你放在眼里,口出狂言,我若不教训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说得好听,跑得倒快,你若真想教训他,夙重来时为何又当起了缩头乌龟?”
“仙君明鉴,我曾与夙重交手,若再被他发觉,依照他对你的成见,恐怕会借机发作,阻碍你的大计。”
这话倒有一二分之理,可九渊却轻易咽不下这口气,又踹了柯亭一脚,森然道:“你若真为本君大计考虑,便不会再三生事。”
“仙君,生事的一直都是夙重,若非他教唆,他弟子白藏又怎敢对你不敬?若非他多管闲事,那扶体丸早就是仙君囊中之物,更不会有神农塔之事,楚绾一说不定已答应同我们回雷泽。只要他在谷内,迟早会坏咱们的好事,属下今日发作,也是为了逼他们早日离开药王谷。”
想到夙重,九渊便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当年在秘境之中,就该一不做二不休,而不是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患,处处与自己作对!
柯亭见其神色变幻,继续拱火道:“不止是他,其弟子白藏与小院中那妖女走得也近,更是利用那妖女近水楼台之便,迷惑訾藐仙子。”
“訾藐?”关訾藐何事?
柯亭的语气带着一丝诡秘,“仙君难道没发觉,昨日至此时,訾藐仙子一直未曾露面么?”
九渊想起昨日在訾藐住处发生之事,不堪之余再添一层恼怒,“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柯亭语出惊人,“訾藐仙子已背叛于你。”
九渊冷道:“少没话找话,訾藐不会背叛宗门。”云述还在雷泽,她不敢。
“属下并不怀疑訾藐仙子对宗门的忠心,她背叛的是你。”
“什么意思?”
“属下昨日撞见她去若耶溪找楚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