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步伐朝着木屋奔去,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小一在木屋中听到动静,警觉地竖起耳朵,低声咆哮着冲出木屋。它弓起背,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将慕容玄熠视作威胁家园的敌人。
江翀见小一凶狠地阻拦在前,护主心切之下,迅速搭箭上弓,准备射杀小一以保慕容玄熠安全。
慕容玄熠见状,立刻大声喝止:“不要伤它性命!”江翀的手微微一抖,箭头偏移了几分,他满脸疑惑地望向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面色凝重,目光紧紧锁在小一身上,解释道:“这狼是屋里冲出来的,也许是王妃养的。”
江翀虽心有疑虑,王妃还养狼吗?但还是缓缓放下了弓箭。
小一却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慕容玄熠尝试着向前迈出一小步,小一原本紧绷的身姿逐渐放松,那凶狠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下来。
它不再咆哮,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耳朵微微转动,好奇地打量着慕容玄熠。
似乎是在努力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画里的形象相匹配,片刻后,它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像是在表达一种特殊的问候与认可。
慕容玄熠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缓缓蹲下身子,朝着小一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再次惊吓到它。
小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地靠近,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慕容玄熠的手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慕容玄熠趁机轻轻地抚摸着小一的头,小一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之前的敌意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慕容玄熠一行人缓缓走进小木屋。看到木屋墙上贴着上次袁鹰给自己画的画。慕容玄熠顿时明白了小一为何会突然放下了戒备。
他走近那幅画,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纸张,眼中满是温柔与深情。
江翀在一旁也看到了画,心中暗自惊叹。他轻声对慕容玄熠说:“爷,看来王妃虽然在这深山之中,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啊。”
慕容玄熠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回忆与感动之中。
慕容玄熠拿起桌上的纸张。上面写的尽是袁鹰对他的思念倾诉。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像雨洒落在热带与极地,不远万里。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像星辰奔波亿万年黑夜,不诉怨语。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像云漂泊九万里,不曾歇息。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像柳丝垂落堤岸,缱绻依依……”
他一张一张地细细翻看,泪水打湿了那写满思念的纸张。每一页上的字迹都似袁鹰的声声呼唤,在他的心间缠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袁鹰于他而言,便是那沧海之水、巫山之云,无可替代。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因泪水晕染而微微模糊的字痕,仿佛在触摸着袁鹰在这深山里度过的每一个思念他的日夜。
他双唇微微颤动,轻声呢喃道:“傻丫头,我的傻丫头,我终是寻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