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不发一言,随乾元帝乘轿辇回宫。
时鸢和萧玦早已乘着轿辇回去。
按规矩,祭拜太庙后,他们应当去寿安宫向太后请安,可时鸢在大典上晕倒,自是无法再进宫拜见太后。
“我这一晕倒,倒是为我省了不少事。”
时鸢乐不开支,方才在太庙可累死她了,如今她哪还有精力应付太后?
萧玦看她从太庙出来就活蹦乱跳,哪还有方才弱不禁风的样子,无奈提醒:
“太子妃装病也得装得像些,孤已经命人进宫传太医了。”
时鸢闻言坐端了些,险些忘了还有这一关,咳道:“……劳请殿下再配合一下。”
萧玦挑眉故作不知:“太子妃要孤如何配合?”
时鸢暗了眸子,她又想逃婚了……
身子突然一轻,时鸢来不及惊呼,萧玦抱着她下了轿辇:“闭眼。”
东宫定然有不少耳目,在人前还是得装一会儿。
时鸢依言阖上眸子。
萧玦的礼服是上好的绸缎用料,时鸢将头埋在他怀里,也不硌脸。
弄月在门口等着,看到萧玦怀中脸色苍白的时鸢,着急迎上前:“太子殿下,我家郡主……”
萧玦抱着时鸢进了内院,弄月赶紧追上去。
东宫的下人见他们太子殿下怀里抱着个姑娘,仔细一看,这不是太子妃吗?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待萧玦走远,立马围在一起低声议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有多恩爱云云。
一路回了紫竹苑,萧玦将时鸢轻轻放在榻上,时鸢刚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
“你,”
萧玦两手撑在她身侧,声音喑哑低沉:“孤配合了,太子妃该如何报答孤?”
时鸢抬眸瞪他,“我是让你帮我应付下太医,又不是让你一路抱着我回来……”
他抱她回来的那一路,她可是听到了下人的议论声,日后她在人前还要不要脸了?
“众人皆知你在太庙昏倒,孤抱你回来,有何不可?”
他说的理所当然。
话虽如此,但是……
“你先起开。”时鸢盯着他的手。
萧玦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时鸢浑身瑟缩了一下,耳朵非当没有褪色,反倒更红了。
萧玦目光自下眉眼往下,俯身下去。
“郡主!”
弄月愣在原地,双手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时鸢一把推开身上的人,翻身坐起,抬手理了理鬓边发丝:“进来。”
弄月挪着小步伐进来,看郡主的样子……看来是没事啊。
她老老实实垂立一侧,轻声道:“殿下,太子妃,宫里来太医了。”
时鸢坐着不动,瞅萧玦。
意思是你出去帮我应付下。
萧玦默了片刻,起身:“你先歇着,孤去去就回。”
时鸢抬起一只手,想说你不用回来了,萧玦已出了房门,只余珠帘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