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群臣上奏要求太子立妃。
萧玦二话不说指了时鸢。
当时她还纳闷她这孙儿竟能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
原来一切在那个时侯就已经有了眉目。
再后来,时鸢回京当日大闹寻芳阁,萧玦亲自出面善后,还在太后面前说了一堆宁安的好话。
上回时鸢罚跪,他一声不吭就把人带走了……
若不是对宁安有情,这些举动作何解释?
这下太后也不得不信了。
太后眼前一阵恍惚,伸出一只手,“走,陪哀家去御书房。”
“诶,”秋姑姑也顾不上时鸢了,扶着太后出了寿安宫。
皇后后脚跟上去,眉梢跳着得意。
陛下重孝,只要太后不同意这桩婚事,陛下也没办法。
“郡主,这能成吗?”
弄月站在时鸢身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成不成就看太后的了。”
太后一走,时鸢总算不用再站着了。
堂而皇之坐了皇后方才坐的位置,阖着眸子,
“太后本就对我颇有微词,当初会同意萧玦选我做太子妃,一来是因为我的家世能够助萧玦坐稳太子之位,
这二来呢,便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凭这两点,我这太子妃之位便坐得稳稳当当的。”
“可若是她知道萧玦将来会为了一个女人弃江山于不顾……”时鸢语气微顿,眸光流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储君,就这么让人跟我跑了,这也忒不划算了。”
最重要的是,她在外面的名声被传成那样了。
在太后看来,她若是想,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弄月皱眉,“郡主,太后哪有您说的这般……”
“哪有我说的这般好?”
时鸢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思绪飘远,
“当年昭穆太子何尝不是风光无限,太后夸的最多的当属昭穆太子,可后来呢?昭穆太子死后,太后这寿辰还不是照样办?”
弄月瞟了眼外头,小声道:“会不会是因为先皇后是南诏公主,当年昭穆太子对南诏又是主和政策,陛下倒底心存顾忌……可这和太子殿下有何干系?”
“昭穆太子一死,陛下需要一个人稳住乱党势力,萧玦自幼养在先皇后宫中,与昭穆太子感情深厚,而且萧玦的母妃出身低微,又无母家扶持……”
时鸢漫不经心托着下巴,“在老皇帝看来,萧玦是最适合的人选。”
时鸢曾听谢老家主说过,当年的昭穆太子,华服羽衣,气质优雅,风姿翩然若仙。
一生唯做过两件出格一事,皆惹得今上大怒。
一是对一低贱舞姬情根深种,不顾朝臣反对,执意纳其为良媛。
二是太子主张仁政,与当今陛下政见时常相左,朝堂之上犯颜直谏实乃常事。
其实后者也不算什么出格之事。
乾元帝如何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乾元帝曾对昭穆太子寄予厚望,却在朝堂上说过萧玦是最像他的儿子……
弄月还是不解,“陛下就不怕太子殿下羽翼丰盛后,为昭穆太子正名?”
时鸢抬手敲了她一记,“你以为陛下在位数十年,这皇帝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