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时鸢两指轻叩桌面,抬眸:“押入地牢,严刑逼问,直到他把银两吐出来为止。”
管事骇然,斟酌着开口:“殿下是储宫,朝中多少人盯着咱们东宫,太子妃此举……就不怕惹人非议?”
时鸢乐了:“我名声何曾好过?旁人非议的还少么?”
管家:“……”
是啊,当初陛下赐婚,多少朝臣冒死求陛下收回旨意,就连太子妃嫁入东宫,都还有人求陛下废太子妃。
管家想说两句宽慰的话,抬头看到时鸢浑不在意的模样,方觉自己多虑。
“老奴这就去办。”
管家离去后,弄月才问出口:“郡主,您连个证据都不查,就这么把人关进去了,万一屈打成招……”
“怕什么?我又没冤枉他,屈打成招有何不可?”
弄月更摸不着头脑了,不再多问,唤人进来收拾碗筷。
时鸢起身回房,透过窗棂瞥见不远处的亮光,脚下微顿,望着那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还未用膳呢。”正在收拾碗筷的水佩忽然开口。
时鸢惊讶,现在外面已经黑透了,差不多是亥时了,萧玦竟然还没用饭?
水佩道:“殿下接您回来后便在书房处理政务,今早李公公又送来了一堆折子。”
“殿下大婚三日不是休沐么?”
说完顿觉多此一问,不用上朝,每日政务还是要处理的。
老皇帝也是,儿子大婚还不忘劳役人家……
时鸢看着桌上的饭菜,问:“太子殿下忙到忘了吃饭,身边的人怎的不提醒他?”
这不是您该做的么?水佩只敢腹诽一句,解释道:“殿下处理政务时不喜人靠近……先前皇后娘娘给咱们殿下送了两个丫鬟,其中有一个端着莲子粥进去,七窍流血抬了出来。”
时鸢好笑:“看来那莲子粥有毒,那丫鬟死的不冤。”
水佩:“……”
您这侧重点是不是……
她深提一口气:“总之出了那事儿之后,奴婢们是不敢靠近书房的,更别提劝殿下用膳,您就不一样了,您是太子妃,您亲自去劝殿下,殿下定然会……”
“行了,”时鸢听她絮絮叨叨有些头疼,“你说那么多,就是想让我去劝他用膳吧?”
水佩欣喜点头,又道:“若太子妃亲自下厨给殿下送过去,殿下……”
一记冰冷的眼刀子刮过来,水佩悻悻闭嘴,连忙道:“殿下喜食清淡,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暖粥,太子妃稍等片刻。”说完便跑没了。
弄月偷偷瞅时鸢脸色,努力憋着笑。
去岁谢老爷子过寿,郡主亲自下厨,差点没把谢府厨房给炸了,郡主灰头土脸跑出来,手上拎着一口锅,那场面……够她笑话郡主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