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这边见湄若与她的父亲一起来了,也十分开心,趁人不注意便立刻朝她送去一个灿烂的笑容,结果湄若却冷着脸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魏嬿婉想着自己和湄若虽然算不上能掏心掏肺的关系,但是自打湄若入宫,两人一直都是相处的不错的,而且前她还来自己帐中聊天呢,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她就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因为一路上都有其他人在,魏嬿婉一直找不到机会问问湄若究竟怎么了。等回了营地,弘历又开开心心的招呼大家开篝火晚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去了。女眷虽然单独在旁边开宴,但身边一直都有福晋命妇、公主格格在,最重要的是有如懿在,因此,魏嬿婉一直没找到机会。
一直到散了席面,魏嬿婉才算找到了机会。
两人的大帐就在隔壁,魏嬿婉也不顾她的冷脸,送走了如懿后,高高兴兴的道,“本宫和颖嫔正好一路,那就一起走吧。”
当着一大堆福晋命妇、公主格格的面,湄若不好意思当面甩脸子,只是冷着脸道:“令妃娘娘请随意。”
魏嬿婉是什么人?
她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到今日无子封妃,被认为是后宫中盛宠第一人,这双招子可不是没用的两个窟窿眼,湄若这个虽然是个直肠子,但是从来不是一个没事就找人麻烦的人,今儿这副样子,要么是被人挑拨离间了,要么真就是她不小心得罪了她。
魏嬿婉无所谓的笑笑,像是看家中的一个小妹妹,“那便走了,这天也不早了。”
于是,魏嬿婉打头走在前头,湄若不情不愿地跟着。
等两人脱离了其他人的视线,身边只剩下伺候两人的人了,魏嬿婉便站住了脚步,问道:“湄若,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也不称呼颖嫔的封号了,而是直呼对方的闺名。
在宫里头十几年,魏嬿婉看的可比湄若清楚多了,要在宫里生存下去,皇帝的宠爱不一定靠的住,一时的位份也不一定要的靠,家里人更是靠不住,只有身边人情同姐妹的情谊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女人有时候比男人长情多了。
“令妃娘娘好有意思,今日净问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呢,一个嫔位而已,不敢劳动令妃娘娘。”湄若撇了撇嘴,一句话就将魏嬿婉顶了回去。
不过,这也难怪,湄若虽然不是巴林王的女儿,但是也是出身官宦世家,从小便是被娇养着养大的,后来外八旗选秀,她直接被指定为内廷主位,教她规矩的又是最最和善不过的皇后娘娘,她哪里就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有无数的人吃了亏也只能忍着。
“湄若,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好好说,这么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魏嬿婉觉得自己好歹虚长对方几岁,有必要教教她如何做人,省的哪天因为说话太难听被人灭口了。
湄若小脸一沉,柳眉一竖道:“令妃娘娘想教训人,可以教训自己的奴才,也可以自己生了阿哥、公主去教训,对我大呼小叫的算什么意思呀?再说了令妃娘娘好像没资格教训我啊。”
这下把魏嬿婉也惹毛了,她这好言好语的,对方却一点都不领情,难道她是什么很见的人嘛?
于是,魏嬿婉也忍不住说话难听了起来,“巴林·湄若,你一天天的在宫里装巴林王的女儿,谁不知道你爹其实就是一个二等轻车都尉?”
说到这个,湄若就来气,那时候她才被册封为贵人没多久,宫里头就有人传她是巴林王的女儿,是代表了蒙古四十九部入宫的,可那时候她也没有什么人脉,查来查去,怎么也查不到这流言的源头,便只能就这么放着了,结果魏嬿婉今日居然又提起来了,这可真是气死她了。
“对,就因为我爹是区区一个二等轻车都尉,所以,你就可以抢我的鹿了?”
正好,两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就这么站在大帐不远处,吵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天子嫔妃的样子。
“奴婢容佩见过令妃娘娘,见过颖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