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钱铺,借入贷出、存放款项、承揽汇兑、倒贩银元,全凭财东实力,往往黑白通吃。可有一辙,钱铺都是在政府挂了号的,大小黄鱼儿、金银饰,须说明来历、登记户册。”
过
“典当铺子,上至文玩古董、下到床褥棉袄,无一不收。典品不问来路,甚至有些铺子还专收‘贼赃’。”
何金银眼里露出一抹亮光。
“可有一辙,大小黄鱼儿,不兑只当!实价折半,甚至只能给到三成,还要计息。‘小当’二十八天为一月,‘大当’三十五天为一月,过期即为‘死当’,不得赎回。”
那抹亮光来的有多快,消失的就有多利索,过
窝脖儿看在眼里,噙着笑继续说道:“最后就是钱贩子,老百姓都管他们叫‘钱鬼子’。不讲人情面子、不管来路正邪,银钱过手就剥皮,有奶便是娘,认钱不认人。”
“市面上流通什么,钱贩子就倒卖什么,去年是金圆券,如今就是现大洋。擦屁股纸漫天飞那阵,上午还是六亿金圆券兑一块银元,吃碗面、睡个晌觉儿起来,就成了六亿五。”
何金银想过这件事棘手,可万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这哪里是三条道啊,分明就是三条死路!
转念一想,若是真等到北平城和平解放,黄金的兑换只会越来越麻烦。干脆一咬牙,这就打算请窝脖儿指一间熟悉的典当铺子,半价就半价!
窝脖儿好似看出何金银的想法,他摆了摆手,面色一肃。
“荣哥儿,甭管您那位‘亲戚’怎么想。若是您觉着窝脖儿我说话还有几分可信,不妨听我一言。”
“您说。”
“市面上一条小黄鱼儿能兑三十块银元,一条大黄鱼儿能兑三百块银元。如果来路不正,与其去当铺来回‘倒票’,不如寻个有信誉的钱贩子,大项九成、小项八成,剥皮归剥皮,一次了清!”
“我那位‘亲戚’”何金银自己都觉着有点脸皮烫,硬着头皮继续说:“他只在乎一点,安全!”
“拍着胸脯说没问题,那横是在骗您,这世道唉”
窝脖儿眯着眼思忖了一会,这才开口:“不妨给您介绍一位主儿先说清楚,我可不居间作保,只负责牵线搭桥。您那位‘亲戚’,他若是不嫌麻烦,少量多次的来,地方由您定。”
何金银想起空间里的“花口撸子”和驳壳枪,心下大安:“行!”
当天下午,何金银在中山公园里见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白爷”。
人靠衣服马靠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白爷”,形象与他想象中那种偷偷摸摸、举止猥琐的“钱贩子”全然不同。两人的交易过程也极其简单。
“成色足,就一根?”
“嗯。”
“五十一卷,四卷外加四十块零钱。”
此外两人再无任何交流。
白爷站在那里静静的抽着烟,衬的正忙着拆开红纸卷点钱、辨别真伪的何金银笨手笨脚。
等何金银绕着西城“反跟踪”了两圈以后,车头调转,直奔南锣。
前院东厢,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