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不想再继续听他“白活”:“现在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吧?”
“呃”二爷心念急转,猛然间想起白天车夫们念叨的话来,只觉着“醍醐灌顶”,想到某种可能,他双腿不住的打哆嗦
“嗯?”
“明白了,全明白了”二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丧考妣:“您放心,甭管我来顺爷爷他们五个是生是死、城里城外,我赶明儿一早就去给我奶奶送压惊费,给我爹送压岁钱呸呸呸,不是压岁钱、是贺寿钱!”
“钱都给了我,你还有钱么”
“这”
来人晃了晃驳壳枪:“自己取还是我取?”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一匣子红纸卷好的银元,少说也得有十来卷来人将匣子夹在腋下,回望着正眼巴巴盼着自己赶紧“消失”的二爷,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咧起一丝弧度。
“我就在城里,如果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二爷跪爬两步,拢起三根手指对天誓:“如果走漏半点风声,您把我这张嘴呃”
四下里瞧瞧,随即一指火炉里烧的通红的火钳子:“您就把我这两片儿臭嘴给锔上!”
“好,记住伱说过的话。”来人转身刚要走,猛然顿住:“刚不还说自己懂规矩么?规矩呢?”
二爷把眼一闭,自己给了自己一嘴巴,正要讨饶,就听来人说道:“别停。”
“叭!叭!叭”
左右开弓了十几下,二爷估摸着来人走了。刚松口气,一睁眼,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让你停了?”
“叭!叭!叭!叭”
这回扇的更起劲了,度加快、频率变高,丁点儿不敢松懈的二爷,直打的自己鼻青脸肿、嘴角噙血,也不敢睁开眼,生怕一睁眼又是一把驳壳枪
“好汉爷,实在是没力气了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半晌,屋里静悄悄的。二爷仗着胆子眯开一条缝隙偷眼观瞧,屋内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再没有旁人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要喘口气,就听见房梁上挂的画眉又开始叫唤了,这回换了个叫法。
“叭叭!叭叭!”
“叭叭!叭叭!”
后院大通铺,鼾声四起,多了一张“给多爷拉包月”护身符的老车夫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底又是感念多爷的好,又是替纳来顺等人感到担忧。刚要睡下,就听见有人隔着后窗户压低了声音叫他。
“您是?”
等他披好衣服走出来时,雪地里有个蒙面人在等他。
“纳来顺的朋友。”
“来顺他们在哪儿?怎么样了?”
蒙面人沉默了许久,递给他一个匣子:“连带纳来顺五个人,算上你,一人两卷,交给他们的家属,我信的过你。”
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老车夫一人抱着匣子,许久才敢打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