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温在府中来回踱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亲信在一旁说道:“大人,此事确实棘手,无论偏向哪一方,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吉温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亲信一眼,说道:“还用你说!我现在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亲信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大人,要不咱们先拖着,看看局势如何发展?”
吉温摇了摇头,说道:“拖着也不是办法,陛下那边可不好交代。”
就在吉温焦头烂额之时,杨国忠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吉温急忙打开信件,看完后脸色更加难看。
亲信问道:“大人,杨丞相说了什么?”
吉温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国忠让我尽快定安庆彬的罪,否则就要把我贬出京。”
亲信吓得脸色苍白,说道:“那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吉温深吸一口气,说道:“走,先去见刘骆谷,再做打算。”
吉温带着亲信匆忙来到与刘骆谷约定的会面之处。
刘骆谷早已等候在此,见吉温到来,拱手说道:“吉大人,可是又有何大事?”
吉温苦着脸道:“刘大人,陛下任命我全权调查四公子冒领军功一事,可我记得安大帅的恩情,却又有点惧怕杨丞相的威胁,不知如何是好。”
刘骆谷呵呵一笑,回道:“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只要你帮我家公子解围,我家大帅已经说了,肯定不会让杨国忠这唾壶动你的。”
吉温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刘大人,我就信安大帅一回。但还望安大帅能信守承诺。”
刘骆谷笑道:“吉大人放心,安大帅一言九鼎,绝不会亏待您。”
随后,吉温和刘骆谷又详细商议了一番应对之策,才各自散去。
沧州,清池县。
朝廷大理寺派来的人已经到达清池县,为首的大理寺丞陈齐却是愁眉苦脸。
朝廷要他们缉拿谢彬归京城审查,可是他乃安禄山的四子,当今万春公主的驸马。万一无罪释放,缉拿的人要是被惦记上了岂不是死路一条。
所以,其他大理寺丞对此事都避之不及。事情总要有人做的,于是乎没背景的陈齐就被派过来了。
本来缉拿犯人归案是大理寺司直的职责,可在京的大理寺司直都有背景,只能委屈陈齐这个大理寺丞干这活了。
陈齐带着手下在清池县的驿站住下,心中烦闷不已。
他的随从见他如此,宽慰道:“大人,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尽力而为就是。”
陈齐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实在让人头疼。”
第二天,陈齐便带着捕快去找谢彬宣读大理寺的缉拿令,陈齐等人一路打听,终于知道了谢彬住在军营。
于是陈齐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军营,陈齐等人来到军营外,守卫的士兵将他们拦下。
此时的军营早已今非昔比,守卫严厉,武场中还有众多士兵在训练,喊杀声震耳欲聋。
陈齐出示了缉拿令,对守卫士兵说道:“我等奉朝廷之命,前来缉拿安观察使大人,还望行个方便。”
守卫士兵见此令,神色严肃,说道:“诸位稍等,容我去禀报。”
不多时,守卫士兵返回,说道:“大人请进。”
陈齐点了点头,带着人走进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