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茨嘴角露出一抹癫狂的笑,“你这只无知的雄虫懂什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虫族的未来!你看看现在主星那些互相残杀的可怜虫们,再看看那些为了争夺雄雌地位的疯狂虫们!”
“没有信息素的雄虫吃不饱穿不暖,只配流浪在荒星!而有些雌虫又为了不遭受虐待,用斧头砍了全家!你看到了吗?看到那些事件了吗?”
“我只是想免受一切苦难,成为虫神拯救世虫,我有什么错?!”
那维尔嫌恶地呸了一下,“你就装吧。渣虫!”
“他们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为了自己的欲望做了那么多令虫不耻的事情,还好意思说这些大话!”
“你这只叛族虫!”
布克茨忽然笑了起来,夹杂着古怪的声音,分外可怕。
等那维尔察觉到不对劲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忽明忽暗的微光打在脸上,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维尔几乎要开始动摇。
是统治,还是控制?
那种奇怪的东西似乎可以攫取虫的内心,混杂着最深的欲望和蛊惑力,心中那根衡量一切的线陡然断裂。
那维尔的金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所有的激烈情绪悄悄平息。
……
珈威泰上将重新回归军队,把军心涣散的军虫们重新整顿,为日后的战斗做准备。
主星随时都在上演械斗,但毫无意义,只会诞生一片新的废土。
宫殿爆炸后,虫族的斗争一触即发。
塔斯莱亚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计划,和那维尔约定好的那样,一行虫从南部出发,经过港口抵达了反叛军和主星军队的战场。
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上到处都是虫,自相残杀不知不觉已经成为生活的常态。
是的,简直就像一场闹剧。
所有虫都可以变成杀虫的利器,不再希望或者恐惧,并且丢掉任何理智与良知。
铁石心肠,残忍狠毒。
塔斯莱亚开辟出安全区域,安顿好无辜躺枪的难虫们。第七军镇守在区域外,守护唯一的一处祥和家园。
可属于塔斯莱亚的雄虫迟迟没有回来,他望向天空,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那维尔是只可靠虫,肯定会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汇合的。
塔斯莱亚继续投入忙碌之中,在这种时刻,绝对不能停歇。
黎明是如此的昏暗。
那维尔一路出神地盯着脚下的地面,宫殿的废墟之下是一枚又一枚古老的印章。
三天前,布克茨派虫清理干净这片被炸毁的宫殿,底下的原貌致使所有虫都能够看清。
布克茨将精神力凝结成相同的印章,映在地面上重叠,地底下迸发出刺眼的金光。
平整的地面上缓缓打开一个朝下的通道。
那维尔神情呆滞地跟在布克茨身后,通过楼梯再穿过走廊,一路来到一个宽敞的大殿。
根根石柱布满了繁复的花纹图腾,空荡的大殿之上,孤独地站立着一尊古老的雕像,祥和的面容上透着圣洁的光,神圣而不可侵犯。
布克茨格外虔诚地下跪,嘴上念念叨叨,似是在吐露出复杂的咒语。
雕像眼珠上涂抹的金光突然消失,如同两个漆黑的深渊。
那一声声的低声呢喃,如同这世间最狠毒的诅咒,在空中不断漂浮荡漾,冥冥之中汇集了无数杀机。
那维尔头痛欲裂,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