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朝着远处看了一圈,意?味深长地说:“这儿应该有酒店吧,三个人住多不方便。”酒妩:“别?想了,这儿没酒店,民宿也早满了,少打歪主意?。”寻弋:“……”啧。一个小时后,时值徬晚,偌大的帐篷露营区里,颇具野外风情的煤油灯和星星小灯,静静地点?亮了灰黑色的天幕。三人围站在烧烤架前?烤东西,沉默尬场的一幕画面,生动地展现在眼前?。酒妩身边就是他们两人,一左一右,跟个哼哈二将似的杵着。酒妩才烤好两串土豆片,一边分了一串给他俩,力图做到一个雨露均沾,色友平等。寻弋接了串儿,给它?吹凉,又放到她唇前?,笑眯眯地说:“宝贝儿,你先吃。”土豆片上的油,都没他话里的油多。花季还在吃东西,瞅了他俩一眼后,偏头呸掉了嘴里的半颗花椒。她这个动作,就像被他俩恶心到了一样?。给酒妩整得怪不好意?思,她强忍住笑,张唇咬了一小口,赶紧推开他的手?,“你先吃吧,我暂时不饿。”寻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着土豆片上她咬过的细小牙印继续吃。一顿烧烤吃完,露营地还在组织活动。靠南边的小公园放露天电影,靠西南方向的广场有乐队唱歌,外围一圈,还有形似夜市的路边摊,各种小吃和文传纪念品都有卖的。三个人待在一起?对小情侣而言总归是不方便。寻弋拉着酒妩说出去转转。酒妩看了看躺在帐篷里玩手?机的花季,停顿须臾后,她开口往篷里道,“我们去那边转转,你要一起?吗?”花季:“没事,你们去吧。”酒妩:“好,有事儿你给我发消息。”经过一片热闹的活动区,两人到了放电影的小广场。广场的构造就像是一个老式的体育场,四周搭了一圈阶梯式的休息架,架子后面,树木林立,重重叠叠,电影幕布挂着中央,还挺有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韵味。他们环视一圈,选了一个最末排的座位,身后就是高层的蓝色铁围栏。酒妩倚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看,小手?缩在他的手?掌里取暖。电影是近几年爆火的悬疑犯罪片,刚上映那一阵,赶上酒妩行程忙,她也没看过,今晚上是你先洗听?听?这话,简直太有诱惑力了啊。酒妩却抽回了手,冷淡地说:“我抱着我闺蜜也暖和?。”寻弋:“……”这一晚,酒妩言出必行,她还真是挨着花季睡的,两个人的睡袋紧紧碰在一起,像亲姐妹似的说着悄悄话。寻弋就睡在远远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看手机,孤零零的一个人。偶尔他?会停下来,向她俩投去复杂而寂寞的视线。一整晚过去,第一天一早起。寻弋醒来后,坐在帐篷里,侧过头安静地盯着她两的睡袋还像长在一起似的相互黏着,脸上的表情又倦怠又不爽,抬手抓了几下头发,身上的怨气颇重。她们两人都还没醒,寻弋兀自出了帐篷,抽烟透气。没一阵子?,到了集合的时间,大家要准备坐索道下山了。酒妩整理好东西,背着书包,先一步离开?了帐篷,她想着出去提一下神,瞅瞅索道那边的情况。薄雾缭绕的松林青山,风也凛冽如?冰。她捂着唇,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还没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往某个地方走。她盯着那人的背影,视野微虚,脚步轻浮。但他?宽阔的肩膀,和?蓝白色冲锋衣,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哦,寻弋啊……”“怎么了…你着急上厕所啊?”“我着急下山回家。”他?背着身,沉声回答。酒妩揉了揉眼睛,索道入口处排起了零零散散的队,同专业的同学里已经有人坐上了下山的缆车。学委和?几个班干部?拿着花名册在入口旁边勾名字。这种缆车是露天的,位置窄小,一辆缆车只能?两个人同乘。酒妩站在队伍末尾,醒了一会儿神。她还没提起花季,恰好队伍排到了他?们。寻弋拉着她,一秒没停地,把她按上了座位,给她的安全?带一通绑紧。须臾后,他?自己也坐了上来,紧靠在她的身边。学委低头勾了他?俩的名字,挨个挨个地嘱咐:“到了地方,记得先等一下,我们所有人过去集合了,再出发。”寻弋:“知道。”酒妩偏头盯着他?,“那我闺蜜……”寻弋的侧脸在雪景为背的画面?里格外锐利冷漠,回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地,“还有这么多缆车,她随便坐呗。”酒妩:“……”好,的吧。在酒妩低头给花季发完消息后,缆车也终于缓缓地开?动了。高山之?间的寒风刮的酒妩本就沉重的眼皮,更加睁不开?了。她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就低下了脑袋,狠狠把脸往衣领里藏,牙齿也禁不住地打着颤。就这么个高度,冷度,风度。身旁的人还有闲心跟她聊天。“昨晚上,睡得冷不冷。”他?语气闲闲地问她。酒妩摇了下头,“不冷,睡袋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