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苑拿着从威州传来的情报,火急火燎地赶往谢彬的大帐。此时,谢彬正在帐中擦拭着佩剑,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微微皱起眉头。
路苑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神色焦急。他一边将情报递给谢彬,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安营长,不好了,威州那边传来消息,两天前,南诏联军在威州附近集结了大量兵马,似乎有进攻的迹象,恐怕如今威州城已经被围了。”
谢彬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快速地浏览着情报,心中暗惊:这南诏联军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他抬起头,看着路苑说道:“路刺史,这情报可准确?”
路苑连连点头,说道:“安营长,这情报是威州那边拼死传回来的,应该不会有误。”
谢彬迅速走到摊有戎州堪舆图的桌子前,威州城东西两边皆是山,北小南大有点像葫芦,而且从僰道县城去到那边只有两条路,两条路皆为一线天的地形
谢彬的手指在堪舆图上轻轻划过威州城的位置,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这地形对救援来说极为不利。
他皱着眉头,目光在两条路线上来回扫视,沉默片刻后说道:“路刺史,这两条路皆为险地,那南诏联军必定会在这两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并且我们并不知道前来攻城的南诏军有多少人。”
路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焦急地说道:“安营长,那可如何是好?若不尽快救援,威州城恐难坚守。”
此时,帐外的风呼呼作响,吹得帐幔剧烈地晃动着,仿佛也在为这危急的局势而焦躁。谢彬皱着眉头,在帐中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着路苑,说道:“路刺史,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这就如同在黑暗中行走,一步踏错,满盘皆输。我们可先派出探子,乔装成百姓,混到威州城附近,探清南诏军的兵力部署以及他们在这两条要道上的布防情况。”
路苑皱了皱眉头,问道:“要是南诏军宁可错杀百姓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人靠近呢?”
谢彬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路刺史,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我们的探子皆是机灵之人,他们可以先在威州城外较远的村庄潜伏,观察那些从城中逃出的难民,从难民的口中或许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继续说道:“而且,这些探子也可以在夜间行动,南诏军虽严阵以待,但夜间他们的警惕性难免会有所松懈。就像那夜猫子抓老鼠,总要在老鼠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
路苑听了谢彬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安营长所言极是。不过,这夜间行动,风险也不小啊。”
谢彬皱着眉头说道:“如今这局势,本就是如履薄冰,没有万全之策。但这探子之行动,是我们目前破局的关键所在。”
此时,谢彬叫来探子的头目,那是一个精瘦干练名叫吴珂的汉子,目光锐利如鹰。谢彬看着他,郑重地说道:“此番任务,关乎威州城之存亡。你们要利用夜色的掩护,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威州城外。若遇到南诏军盘查,切不可慌张,要随机应变。”
吴珂抱拳道:“安营长放心,兄弟们久经沙场,定不会让您失望。这南诏军再怎么严防死守,也总有他们的疏漏之处,我们定会像那泥鳅一样,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谢彬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说道:“此乃我的令牌,若遇紧急情况,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但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吴珂接过令牌,小心地收好,眼神坚定地说道:“营长放心,我们心中有数。”说罢,便转身离去,召集手下的探子们准备出发。
昆州城外,南诏军大帐。
段俭魏看着沙盘插着旗子,但还不知道旗号的唐军,段俭魏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沙盘上那代表着唐军的未知旗号。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思忖:不知唐军前锋实力如何,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全歼。
段俭魏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铠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突然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威州城那边怎么样了?可有唐军来解围?”
那副将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将军,暂时还未有唐军前来解围的消息。不过据探子回报,威州城的唐军仍在苦苦坚守。”
段俭魏皱起的眉头并未舒展,他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这唐军果然顽强。传我军令,让段素留下五千人继续围困威州城,然后令其部余下的一万五千人北上佯攻味县,如遇唐军前锋打探清楚实力就马上后撤到威州城附近,等我军令。”
那副将领命后,快步走出营帐,去传达段俭魏的军令。段俭魏则又回到沙盘前,目光深沉地看着那些代表着各方军队的旗子,心中暗道:这次的布局定能让唐军露出破绽。
在威州城这边,守城的县尉秦导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那黑压压的南诏联军,皱着眉头说道:“这南诏军围困多日,却迟迟不发动总攻,定是有所图谋。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
一旁上来巡视城墙慰问守城将士的县令辛恬担忧地说道:“城内的粮食也不够了,顶多再坚持五天。”
秦导听到县令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咬着牙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五天时间,援军若是还不来,我们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了。”
此时,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位老兵叹了口气说道:“咱当兵的,就是要保家卫国,就算是没有粮食了,咱也得和这南诏军拼到底,总不能坐以待毙。”其他士兵们也纷纷附和。
县令辛恬来回踱步,焦急地说道:“我们不能只等着援军,得想些办法。要不我们派几个人偷偷出城,去附近的村庄筹集些粮食?”
秦导摇了摇头,说道:“这太危险了,南诏军把城围得跟铁桶似的,出去的人恐怕很难再回来。”
辛恬皱着眉头说道:“那也不能干等着啊,这可是关乎全城百姓的性命。”
秦导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在城中再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被遗漏的粮食,或者号召百姓们把自家的存粮拿出来,共度难关。”
辛恬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县令和县尉开始在城中行动起来。他们挨家挨户地走访,向百姓们说明情况。百姓们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纷纷拿出了自家的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