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上完厕所,走到洗手台前洗手,拿水抹了把脸。洗完了,他阴着脸鼻子龛动两下,扯着领子低头嗅了嗅。那女的也不知用了几瓶香水上了几吨粉,尼玛熏得他快要失去嗅觉。
因为现下圈子里盛传唐亦心把他给踹了,所以今天几个交情不错的约他出来散心。一人叫一个姑娘,给他也塞了一个。他也是不明白,一张脸浓妆艳抹,涂得跟调色盘似他们怎么就啃得下嘴?
祁让看着镜子脑子里闪出一个人来,要说陈遇言她土吧,倒也有她土的好处。她就从来不往脸上涂那么些颜料,泥墙一样。终日一张清水脸,干干净净,亲着捏着都舒服。
也不晓得是不是她家里打豆腐,从小吃得多,吃什么补什么。陈遇言貌不惊人,但一身皮子却是嫩生,不特别白,肤质却似水豆腐般细滑软嫩,摸在手里滑不溜丢。
这么想着,祁让不由略微皱眉,想她干嘛?不知好歹的傻缺!脑子里就缺根弦。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是真没错。他给她铺的路她不走,非要去踩钉子。不撞南墙不碰一鼻子灰,不哭到眼瞎脸肿,走投无路她不知道后悔!
就她那个资质,学历拉跨能力也不强,当初唐亦心若不是把她当棋,打着算盘她以为唐亦心会要她做事?
拿手在干手器下拂了拂,祁让面无表情走出洗手间。他没有立刻回包房,倚着墙点了根烟。他仰着头抽烟,神色寡淡神情放空。烟抽泰半,一连轻吐了好几口烟圈,他皱起眉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数秒后,听筒里传来系统提示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舔了舔牙,正待再拨,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有事吗?是不是要出差?”
行,这很陈遇言。
他都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的纠结,接还是不接?然后她就能纠结到电话出现提示音……
祁让皱着眉,从来都是直接电话,几百年没发过消息的手指划拉手机——
“微信号多少,我给你发几张丑丑就你那狗的照片。”她只跟他谈狗,那就先谈狗。
几秒后,消息来了。
“它现在身体好了吧?”
祁让吁了口气,捺着性子:
“微信号给我,你自己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等了两分钟,祁让确定她这是不回消息了。
他抵着牙盯着手机,片刻后,他将手机塞进兜里。冷着脸走去包房。原想加微信借那只狗,跟她多些接触消除些她的戒心。成吧,人各有命管她死活,以为他喜欢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