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可以算是一个惊吓后还算惬意的夜晚,周围安静无声,前方道路清晰,就算他手上还抱着个人,祁越勉为其难地将其当作一个人型的暖袋,热烘烘地蹭着也还算舒服。
等等,热烘烘?
他一个易感期的Alpha体温本就偏高了,再加上现在是温度极低的夜晚,米言一个Beta怎么比他的体温还要高?
“喂,醒醒。”祁越低声叫了一声,“米言?”
米言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但体温莫名上升在他们现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不好的预兆,特别是白天他还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举动。
祁越来不及思考,直接手一抄,以一种面对面的树懒抱姿势,绕开几个睡得歪七扭八的大老爷们直奔挡板处,接着长腿一跨,伸手一关,直接与后车厢的几位隔绝开。
紧接着,在祁越看不到的后车厢内,一个白色的脑袋缓缓抬起。
斯太十分无语地巴拉了几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祁越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听力与视力都丝毫不输他的狙击手了?
·
前车厢的温度比后面低了好几个度,正好让祁越兜头冷静下来。
“这样还不醒?这种警惕心都没有你怎么练的冲锋。”祁越将人小心放在后排车座靠窗,只是在摆出全队指挥的严肃姿态没几秒,又破罐子破摔地去扶好米言防止他摔下来。
“先抽你一管子血。”祁越恶狠狠道。
泛着寒光的针尖刺入皮肤,暗红的粘稠液体因为管内气压的倏尔变化而不断渗出,而歪靠在椅背上的人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你最好只是单纯的感冒发烧,我还准备给你搞个晚间突击起床特训呢,别让我精心计划的东西派不上用场。”
手旁的离心机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嗡嗡”的细小声音在车外过于猛烈的风声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实在性地一声声砸入祁越的耳蜗中,震耳欲聋。
“嘀嘀。”
离心机停止工作的声音将祁越从不着逻辑的思考中解脱出来,他几乎是迅速上手去够仪器上的试管。
感谢吴子悠小姐将他们车上这一个仪器改成了全自动的,不然祁越自己是真的弄不明白这个东西。
祁越对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比对着试纸上的颜色,最后得出结论:
这小子就是单纯的发烧了。
祁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明明是寒冷的夜晚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既然是病号,我就不计较你叫不醒这件事儿了。”确定完米言自身情况后的祁越心情大好,甚至翻出了一条小毯子将米言盖住。
至于发烧药……这种东西只能去找韩拾,而且祁越也不确定他是否有这种“能靠免疫系统解决的为什么要准备药”的东西。
正当祁越漫无目的地想着急性药会不会吃死人时,一旁裹着小毯子的人突然动了动。
好吵。
这种嘈杂的环境使脑袋昏昏分不清身处环境的米言感到十分烦躁,并且还有眩晕的感觉笼罩着大脑,不过后者他早已习惯,现在的他需要静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