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决明勉强将心安回肚子里,和谢玉遥一起站到走廊外罚站,视线飘到谢玉遥此时露在外边儿的光洁额头,冷不丁发问:“你有想过剪个刘海吗?”
谢玉遥下意识摸摸额头,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额头这么好看,遮起来干嘛?”
她顿了会儿,想起来自己最开始叫时决明的初衷,抬手给他一个肘击:“我还没说你,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晚晚去和那个细软塌约会?你不拦着点?”
细软塌。
时决明眨了下眼,回忆起了当下的时间线。
这是他第一次重来。
一开始,他自欺欺人地想把上辈子发生的一切,当作很不美好的噩梦,直到与上辈子的鬼火黄毛完全不同的攻略者出现。
这次的攻略者,留着黑色顺毛,戴了副黑框眼镜,一副只会死读书的乖乖牌好学生模样。
岁晚头一回把这个人带入他们的小团体的时候,谢玉遥表面上就笑得很勉强,转头就对着时决明吐槽他细软塌。
“就很不配啊,”谢玉遥替朋友挑男友的眼光,大概比替自己看还要挑,“甚至还不如你。”
当晚,谢玉遥就提了个很不靠谱的提议。
“要不然你和晚晚表白吧,反正他们现在又没在一起。”
那会儿的时决明用一种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她,毕竟面对上辈子的鬼火黄毛她都没提出这么离谱的提议。
时决明感觉自己头一回认识她。
而现在……
时决明喃喃道:“你说得对。”
谢玉遥:?
她感觉自己今天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冒问号机器。
时决明眼底闪着她从没见过的、一种名为“开窍”的光芒。
时决明很郑重地把手放在谢玉遥肩上拍了两下:“帮我顶会儿老王,我去找晚晚。”
“啊?不是?”谢玉遥尔康手,“你先告诉我我到底说什么了啊?”
时决明背对着她挥挥手,步伐轻快地奔向不知道哪个远方。
好朋友之间谈论某些人的时候,比起正儿八经的名字,更多的其实是一些稀奇古怪、但心照不宣的外号。
比如即使岁晚对谢玉遥脱口而出的细软塌没有印象,但当这么一个塌颅顶顺毛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能和那个外号对上。
“学姐,我这次月考考了六百六十二分呢。”
少年坐得稍矮,微仰着头,镜框遮住的眼睛满是晶亮的少年意气。
像只拆完家后,还咧着嘴等夸奖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