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去男朋友家里过年,是有人祖我回家过年,给钱的。结束合作关系后,就终止合约了。”
董礼貌说话间,拿出手机,翻出那种雪人的照片,送到他跟前:
“你看,这是我堆的雪人,像不像你?”
“小董,不要闹,不要高估我的车技。”陈量行只匆匆瞥了一眼那个雪人,会心一笑,便迅速收回目光。
他不觉得他有这么可爱。
“你很有搭建天赋。”
“不是我堆的,是我男朋友——不是,就是雇我的那个人堆的。”董礼貌纠正着,好像这事挺重要。
又斜眼瞄他道:“你不是老司机吗?”
“我估计很难如你所愿。”恰好,陈量行也在看她。
“你还说,这点钱不够我挣得。我看你捞外快的本事也挺大嘛。”
“也不看是谁培养出来的下属,强将手下无弱兵嘛。我这也算为人民服务,给老光棍福音。”董礼貌短暂一滞,等着他的下文。
“我是担心,你被骗到偏远山区,村民团结、警察又跟他们和稀泥。被绑起来,逼着不断生孩子。”陈量行说。
看她这张真国色的鹅蛋脸,自然不怀疑她能接到这样的活计。
“现在年轻人的新兴行业,我是越来越不懂了,我老了。好像还有探店博主、酒店试睡、帮人遛狗、雇人吵架、帮明星当托儿、机场接机。”
“您这不是知道的挺多嘛!那以后,我如果被拐到大山深处,你救我不?”董礼貌倒不是觉得、自己能对抗整座大山,也不是愿意跟烂人以命抵命、纯粹觉得那是上个世纪的老黄历。
“国家乡村振兴、扶贫力度这么大,现在没这种事了吧。”
陈量行未置可否:“我不懂的新鲜事物,还请董小姐多多指教。”
董礼貌看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搞笑的话,笑昏了。
像他这样父辈在官场、儿子也走仕途、老婆也是吃皇粮的人,对无产阶级灵活就业这么懂,还真属难得。
公车很快驶进四合院,董礼貌忙叫停了:“等等等等。”
陈量行不知她怎么了,还当她着急找厕所,迅速将车停稳,想叫她到四合院里上,就见她轻巧跳下车。
随后一道倩影,横过马路,到了街对面的鲜花店驻足。
她挑了挺久,买了一束玫瑰花。
陈量行一阵莫名,烦躁、又有点期待,觉得有事发生。
就见她低头嗅了嗅,傻兮兮地捧着花,说:“我总不能空着手去见我师父。”
陈量行心底嘲笑自己荒唐,也是,国人少有那浪漫细胞,小姑娘怎么可能送自己花。再者说,也不合适。
虽然,她做过的不合适的事,可不止一件。
“以后,你恢复了正常演出,津贴拿的多了,不用再去外面赚外快了。”
哪怕她这张脸,变现的方式有很多,且都会抢着要。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是吗?”董礼貌还以为他嫌自己寒碜:
“可是我觉得,送花很有仪式感啊。师父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什么都吃过玩过见过,我花重金买的东西,他未必能看上。”
陈量行突然有了危机感,因为他的小不点,要被人抢走了,还是他的朋友抢走的。
两人还没见面,就看出来她对这个师父有多期待和重视,而不单是把他当成工具人、走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