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完了父慈子孝,母慈子孝,鹣鲽情深的戏码,终于开始吃了。
陈期和热情地为吴秋桐剥虾:“这个是你喜欢的,秋桐,多吃一些。”
吴秋桐知道现在桌上有很多眼睛看着自己,她在心里呐喊:陈期和,你别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我这里,你父亲才回来,你多孝敬孝敬他。
她用大腿轻轻地碰着他的大腿,提醒他注意分寸。
陈期和在她急切的眼神中为自己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剥虾。
好不容易吃完了,吴秋桐和陈期和回院子。
“不是,期和,你在饭桌上演过了吧,我真的好尴尬啊。”
陈期和仔细回想,疑惑道:“有吗?我看气氛挺好的。”
“你真的……没有眼力见。”吴秋桐无话可说。
陈夫人和陈将军回到院子收拾完就坐下,陈夫人点点他的额头:“你总对期和甩脸子干什么?”
陈将军冷哼一声:“这逆子,一点都不听话,在军营中唱反调也就算了,在家里也这样。”
陈夫人劝道:“你不要这么说他,他很听话的,对我也很是孝顺。”说着,笑着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骄傲道:“这是他亲手为我做的,瞧瞧,多孝顺的孩子。”
陈将军认真看了一眼那簪子,语气稍稍平和:“也算他有良心,如果他敢惹你生气,我打死这逆子。”
陈夫人有些无语,生气地说:“你别张口闭口逆子,真是个莽夫。”
陈将军连忙陪笑,哄着她:“好好好,不说他了,儿子儿子,夫人不要生气。”
陈夫人给他倒了一杯茶,事情就算翻篇了。
“他这媳妇是你给他找的?”陈将军突然开口。
陈夫人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他,他连圣上的指婚都敢拒,我如果给他随便找一个,他不得把这屋顶给掀了。”
陈将军都可以想象陈期和气急败坏的模样,肯定地点点头:“这他真做得出来,这小子,喜欢人家姑娘?”
陈夫人无奈地点点头:“是啊,苦恼了好久,我开导了很久,人家好不容易松口,生怕错过,拉着我去提亲,你是没看到,成亲当天,嘴角咧到耳朵根了。成婚之后,生怕自家媳妇受欺负,老母鸡护崽一样陪着去参加大大小小各种宴会,为了陪秋桐留在吴府,在我面前装醉,气得我掐了他好几下,还有,几次三番暗讽昌王妃。但是说实在的,秋桐对他也极好,为他绣香囊,事事妥帖,她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姑娘,说话软软的,又乖巧孝顺,每次出门就带好东西回来。”
陈将军了然地点点头,配合着开口,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这小子被人家吃得死死得?”
“那可不,你看饭桌上,一个眼神过去,老老实实给我们剥虾。”
陈将军疑惑:“吃这套,吃软不吃硬?”
陈夫人分析,冷笑着:“怎么可能?你软一个试试,你儿子只会觉得你失心疯了,要为你请大夫呢?”
“也是,得看人。”
陈将军还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之前不是什么都不懂吗?在军营,我都不准士兵说荤段子,免得带坏我儿子。”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原来如此,是你啊,你不知道,你儿子他啊,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新婚之夜还闹了笑话。”
陈将军不相信,那小子没有那么听话,私下肯定了解过,只是藏在了心里。
但见自家妻子一脸认真又痛心的模样,怕夫人迁怒自家,赶紧想办法:“什么?那可怎么办,要不给他找个丫头?”
陈夫人气急,点点他的脑袋,也不知道他这个脑子怎么打仗:“你这脑子,只会出馊主意,到时候别害人家小夫妻离心,再说,他是不会同意的,你做父亲的,去教他。”
陈将军用手指指着自己,不可置信:“我?”
陈夫人摆摆手,笑着问:“不然呢,难道还要我这个做母亲的去?”
那怎么可能。
陈将军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这小子都二十一了,我怎么教啊,怪尴尬的。”
陈夫人可不信他,用手敲着桌子:“这就是你的事了。怎么,做起来得心应手,不会教了?”
陈将军一把把陈夫人抱起,坐到他的腿上:“谢谢夫人夸奖,这都是咱们这么多年钻研出来的。”
陈夫人脸有些红:“你耍什么流氓,说正事呢。”
“这算什么正事,我们的才是正事。”说完把吴夫人抱到了床上,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