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舟也知道,自己父亲奉行军人不参与政事规矩,朝廷里的事向来不让他参与。
闻言答应一声,就先下去了。
张锦文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问道:“侯爷来老头子这里,想必有要事相商吧?”
于非点点头,沉吟片刻问道:“老大人可认得去年的金科状元,宋景遥?”
张锦文点头:“殿试时老夫也在场,自然见过,怎么?侯爷可察觉有何不妥?”
于非并没有把宋景遥在诗会上的表现说出来,而是问道:“那老大人觉得宋景遥这人,为人如何?”
张锦文回忆了一下,点头道:“老夫对此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太和殿面对陛下的询问,表现的不卑不亢,对答也很得体,也颇具文才。”
听张锦文如此说,于非心中更是起疑,宋景遥在诗会上的表现,可和不卑不亢对答得体,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可以说比乡野村夫都要粗鄙。
“不瞒老大人,昨日晚辈陪拙荆去参加诗会,在诗会上见到了宋景遥,只是此人的表现,与老大人描述的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却不知为何?”
张锦文神情一愣,却并不觉得惊讶,慢条斯理的把茶盏放到桌上:“侯爷也看出不同?”
于非倒抽一口凉气:“怎么?老大人也觉得不对?”
张锦文点了点头,捻着已经半白的胡须,目光深远道:“当初殿试时,宋景遥表现的也的确如老夫所说,只是后来他来我府中拜访,表现的却是大打折扣,他似乎很紧张,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与殿试时,确实判若两人。”
“既然如此,老大人难道就不打算查上一查?”
张锦文点头笑道:“老夫也正有此意,所以才一直到没给他实职。”
“既如此,不如交给夜翎卫来做,比之顺天府,要快的多。”
张锦文并没接腔,而是笑了起来,道:“夜翎卫的手段老夫自然也知晓一些,只是手段过于霸道,只恐屈打成招。”
“这个老大人可以放心,晚辈可以保证绝不用刑,并且会亲自监督。”
张锦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道:“也罢,那就交给夜翎卫来办吧,不过切忌不可用刑,若是伤了残了,只怕陛下和文臣那边,不好交代。”
“老大人放心,晚辈自有分寸。”
又陪着老爷子聊了会天,于非也就告辞离开。
张一舟亲自把他送到门口,有些不舍道:“何必走得如此匆忙?不如留下来吃了酒再走?”
于非摇摇头婉拒道:“今日还有要事在身,等过几日吧,到时候再叫上李嗣,咱们哥仨好好的喝一回。”
“那就如此说定了,到时不醉不归。”
“一定一定,我就先行告辞了。”
“告辞……”
离开张府后,于非就直接去了夜翎卫。
叫来方云霆后,就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方云霆答应一声后,就带着人匆匆出了夜翎卫。
时间很快就到了子时末,喝的醉醺醺的宋景遥摇摇摆摆的往家中走去。
因为他是通过“榜下捉婿”的方式被李老爷拉回府中,与其女儿李清完婚的。
所以如今他也住在李府名下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