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提不提!”他啪一下把球棍抄起,往空地上一砸,传去一阵震颤,骂骂咧咧,“多个人手有什么不好的,赶紧睡觉,晚上还得送快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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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在太饿,走不动路,别西卜就暂且回到高架桥底下,从阴影中的灌丛中摘了了几个小浆果,红红的,捏碎了还会爆浆,也许还是小草莓呢。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毒,但他怕自己倒在路上,没有人能找到他。
要是可以吃的话,以后就多摘一点,省点饭吃,这个冬天就不用挨饿了。去年是靠着吃鱼饵和饲料过活的。
回到了村里,但没见到那群皮带帮的恶霸。坏人静悄悄,指定在作妖。想起昨天大主教那股笑意之后的杀意,他知道今天肯定会遭报复。
这会儿已经是夕阳落日时了,红霞铺满了一路。两侧的小破屋也跟着了火似的,看着就让人发慌。
他警惕地扫视着那篱笆后每一个曾经被埋伏的地方,捏紧了烧火钳,但也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
“咚咚。”一听到有节奏的敲木板声,妹妹熟练地转了个身,推开了活木板,从小隔间里钻了出来。
但她的面色红润,就像那片夕阳一样,头发也很湿,脸上背上也全是汗。
“身体不舒服?”他刚碰了一下脸,她就慌张地退开了,脸很烫,还不敢抬头看他。
他瞥了眼她的手,汗涔涔的,连忙四下翻找,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破布给她擦擦。可惜,快冬天了,全被偷走了。
妹妹又飞快地抽回手,藏在身后,不让他看。
她不想让哥哥发现自己生病了。家刚刚被砸,自己不能再添麻烦。
衣服没干,她昨晚很可能着凉了。见她靠在墙上,上不来气的样子,他也着急起来:“该……该不会,感冒了吧?”
她逞强地摇头,汗水也顺着下巴滴下,抹抹眼泪和汗水,然后又舔掉手上的:“不用担心哦……”
“抱歉,这个我不能信你。”他摸了下她的额头,想测测体温,却害她吓得往后一撞,再次撞在墙上,双手捂着头俯下身去。
“对不起!”他连忙扶住她,帮忙揉着她被撞的地方,却被轻轻顶了开去,只能这么同她面对面跪着。
过了很久,她揉揉眼睛,抬起头来,气息逐渐平稳,指着地平线尽头的夕阳,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摊开双手:今天回来得好早。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在惩罚你。”他跪了起来,冲她深深鞠躬,“太暴力是我的错,可我只是担心你……”
“嗯!”她连忙扶起他,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懂的。
“我恳求你原谅我……”他咬了咬下嘴唇,自己怦怦直跳的心也缓和下来,然后打开了黄桃罐头,捏着塑料叉叉起一块来,喂给她。
“唔姆!”她笑眯眯地吃着,又疑惑地皱起眉头来,盯着他脏兮兮的脸,又叉起一块给他。
“你先吃着,我有话要讲。”还是先把要紧的事讲完吧,不然她不肯睡觉休息的。看症状,已经是重感冒了。
他钻进小隔间,拿出了那本许久未动的《罪与心的距离》,拍了拍上面的木屑,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报纸,封面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起了繁星似的光芒。
“是这样的,有一个叫薇尔莉特的好心姐姐愿意收留我们。”话音未落,妹妹就高兴地轻轻拍手,挺直腰杆。
“之前不和你说是因为我还没法确认她到底在哪,怕让你担心。”
一张开普勒斯日报铺在两人之间,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条报道,大致是薇尔莉特报社出版的漫画《锅炉骑士》获大卖。
“现在我知道了,她在德克萨斯州的第二大城市,开普勒斯,百花街102号。”
他从未放弃过去寻找那位好心的小姐,记下了那些复杂的单词,在捡来的读物上对比着寻找,之前也拐着弯问过主教,终于查清楚了这个地名,相当精确。虽然不认路,但看见地址肯定能认出来。
不管怎么样,这是唯一的希望,付诸尝试总不是坏事。而且,离开了后巷,就有机会去街边讨饭了。大城市的人一定都很有钱,肯定很乐意给他们一个两个硬币。
妹妹肯定地点点头,搅拌着罐头里的汁水,又捅起一块,戳在他嘴边。
“我等会儿吃,好吗?”他的眉毛因痛苦拧成一团,微微摇头。
她也两半天没吃东西了,而且刚刚还发了病,再不吃点真的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