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殇微动了动身子,手尖碰到他丢在床上的毛巾,覆盖在他的头发上,纤细的小手隔着毛巾,插入到他柔软的短发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直到头发全干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莫小殇这才抓起前方的枕头,代替她的大腿,在她的唇角处亲亲印上一吻,而后轻柔地说道,“晚安。”
莫小殇拖着已经全麻的脚,关了房间的大灯。
昏黄微弱的床头灯被摁开。
莫小殇借着灯光,极力地分辨衣柜上的衣服。
她没有收拾西装,而是带了好几套休闲服……
直到另外一个行李箱的拉链声落下,莫小殇这才跌坐在地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浊气。
幸好她视力好,否则,她可不敢保证搭配的衣服是红配绿……
当她站起身来,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行李箱,眼眶地顿时盈满了泪珠,抱着脚尖在原地跳脚。
低低地爆了一句脏话……
丫丫的……这行李箱质量一看就是杠杠的……
好痛……
……
当莫小殇靠近床上的时候,薄言冥的手像是装了定位器一般,准确无误地把她搂在怀里。
一双温热的脚紧紧地捂着她发凉的脚,大手抓着她冰冷的爪子往睡衣里一塞……
心口那处像是被狠狠敲击了一下……
心律不齐……
莫小殇曾对着他说过,任何保暖和去热产品,都不及他。
他的身体像是应季般,冬暖夏凉……
……
“阿殇~阿殇~你怎么都不来陪陪我……我好冷~也好饿~”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飘在了半空着,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小殇,像是在抱怨,像是在怀念。
“阿殇,你是不是还在怪奶奶~”一位慈祥地老人坐在她的床头边,低声叹息。
“阿殇,你不是答应了伯母,要好好照顾言冥吗?你为什么要让他伤心了整整四年……”一位高贵而有气质的少妇躺在床上,语气重带着指责。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我好饿,我好冷,他们都欺负我~我好怕~妈妈~妈妈~”
……
一道道声音袭来,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那声音仿佛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划在原本就血口淋漓的伤口上,痛到窒息……痛到找不到出口。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