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之此时听到父亲的夸赞,心中除了对沈伊冉的感激,竟真升起与她一直过下去的想法,突然就后悔当初与她签定的合作协议,思忖着,等能站起来后,一定要去把协议偷出来毁掉。
任景之这样想着,忙附和父亲说道:“是啊,父亲。冉冉不单医术高超,为人更是聪慧果敢。在宫里的赏花宴上,若不是冉冉,恐怕孩儿现已见不到父亲了。“任景之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敬佩与感激。
此话一出,三人都顿感后怕,是啊,如若稍有差池,不光是任景之与沈伊冉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连丞相府与沈府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会受到牵连。
任父连连点头,郑重说道:“这样的好儿媳,必须要好好疼惜。景之,你可得多照顾着伊冉,千万莫要让她受了半分委屈。”
任景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应声道:“父亲,孩儿明白。”此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让沈伊冉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伊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父亲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本分,何况景之是我的夫君呢!”
此刻,她的内心充盈着十足的温暖,认定自己所付诸的一切皆为值得,暗自思忖道:“能够穿越至一个充满温度的家庭之中,着实是一种幸福。
然而,却不知这般幸福能够维系多长时间,内心总有一种患得患失之感。”
任父看了看二人,说道:“为父便不打扰你们了,伊冉你在安排寻药时,要注意安全。为父一会过去看下苏姨娘。“
经任父这一提,沈伊冉都快把苏姨娘这号人物给忘了。她问道:“父亲,苏姨娘如今身子如何?”
任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说道:“苏姨娘自从上次受了惊吓,这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夜里总是多梦盗汗,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找了好些大夫,都说是惊吓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沈伊冉心中暗喜,这就是想要害她性命的反噬,但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父亲莫要太过忧心,想来苏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任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如此,只是这病情迟迟不见好转,为父实在放心不下。”
说完,他沉重地长吁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脚步迟缓地离开。往昔笔直挺拔的脊背,在这一刻微微弯曲了起来。那落寞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之处。
沈伊冉望着任父消失的背影,不知怎的,此刻她竟觉得任父的背影是这般的落寞与孤独。这种落寞并非因苏姨娘的病而起,倒像是心爱之人离去后的那种孤寂。
她不禁朝任景之问道:“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如何?”
任景之握住轮椅的手猛地一紧,万万没想到沈伊冉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母亲在我8岁那年便离开了。”任景之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很宠母亲。夏日的夜晚,我们一家三口会坐在院子里,父亲为母亲轻摇着蒲扇驱赶蚊虫,母亲则笑着给我们讲着有趣的故事。
春日里,父亲会带着我和母亲去郊外踏青,母亲在花丛中欢笑,父亲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冬日里,我们围坐在火炉边,父亲会细心地为母亲剥着栗子,母亲会温柔地为我织着毛衣。”
说完,任景之说道:“那些时光,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
此刻,他眼眶微微泛红,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怀念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