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衣挣扎了一下,感觉到后颈处的棉绸睡衣渐渐有水意袭来,便僵住了,也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宋远怀才抬起头,望着南宫雪衣哀求道:“看在孩子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不会了。”
南宫雪衣看着他红肿的双眼,又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便叹了一口气,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去净房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宋远怀点点头,道:“你别起来。我去叫人烧水。”说完,便起身出去叫人烧水。
等宋远怀洗漱出来,南宫雪衣叫住他,道:“你出去别的屋子睡吧。——我没法子再跟你同床共枕了。”
宋远怀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宫雪衣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当你仍然是我孩子的爹爹,可是我如今没有办法当你是我夫君了。”
宋远怀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淘空了一块,变成了残缺。
南宫雪衣闹了半天,也累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走得时候,把门给我关好。”说完,便躺下睡过去了。
宋远怀站在南宫雪衣的床边看了半天,终于拿了主意。便起身走到屋里放被褥枕头的柜子前,先取了一块细白棉布先铺在地上。又拿出来一床白底蓝花的褥子,铺在了棉布上。最后从柜子里拿了枕头和被子出来,便将枕头放好,将被子盖在身上,也倒下睡着了。
许是知道终于回到了家里,宋远怀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南宫雪衣,觉得十分平安喜乐,便睡得十分安心。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宋远怀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身来,看见南宫雪衣也醒了,正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怔怔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要不要我去叫人进来服侍你?”宋远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又麻利地将地上的被褥枕头收起来,放回了柜子里。地上的棉布,就被宋远怀折了起来,放到了柜子顶部。
“你怎么不出去书房睡?”南宫雪衣忍不住问道。
宋远怀展颜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我怕你晚上要人服侍,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得好。等你生了以后,晚上要哄孩子、换尿布什么的,我在这里,更便宜一些。”又保证道:“我会一直睡在你床前的地上,你放心。”
南宫雪衣皱眉道:“生了孩子,自然有乳娘照顾。你个大男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情?”
宋远怀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南宫雪衣床边,握了她的手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我亲自来带。”又道:“你不用操一点心,只管给孩子喂奶就是了。”
南宫雪衣沉默了半晌,将手抽了出来,道:“时候不早了,叫人进来梳洗吧。”
宋远怀就出去叫人,又让人精心准备早饭。南宫雪衣的陪房妈妈又端来了大夫开的安胎药。南宫雪衣喝了,才起床梳洗。
宋远怀就说起隔壁的安家今日要迎“贵妾”进门,打算一会儿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