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我这几日去了哪里吗?”舒阳换了个话题问道,笑意盈盈,宛若春风。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鸾歌嗤笑,若是他想说却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没有可能的事,何必罔开口?不过徒劳。
“我最欣赏你的,便是这份不需言的聪慧。”舒阳的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着她的眼睛愈发笑的温和,“不过,这次你却是变笨了。”
鸾歌抬头瞪他一眼,这人就是喜欢卖关子故作神秘。但他既然要说,不妨等他说。
“这些日子我去了齐国。”舒阳微笑着看她。
果然,一听到齐国,鸾歌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舒阳看,那迫切的眼神好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舒阳明白她想知道什么,笑得更欢。但一看鸾歌仇恨的眼神,当下不再绕弯,开口道:“齐帝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小俩口也很是恩爱。”
鸾歌闻此,面色终于缓和下来,看得出来她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她很想问问舒阳既是去了齐国,为何不提前告诉自己,但正要开口,又将话吞了下去。
有什么必要呢?他去哪里何必要跟自己去交代。鸾歌心中哂笑。
不过舒阳似乎知道她准备说什么,道:“那晚一别后,我出门办事,接到我那徒儿的传书,邀请我这师父去参加他的婚礼。我一想啊,这周边大国小国我都挺熟悉,唯独这齐国没有游玩过,便应了他之邀,去齐国游玩了一番。”
说到这里,舒阳咂咂嘴,回味道:“你还别说,那齐国厨子的手艺还真比其他地方好,要不是怕带回来会馊了,我肯定给你还有你那只狐狸带那么一个鸡腿儿。那味道呀……啧啧,可真是没的说。”
听她这般说下来,鸾歌心中的结早已消缓了些许。
这许久来,她已经不再那般介意,因为她越发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目的,也更加明晰自己和舒阳的关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任是什么都没有利益联系的关系更为值得信任,好聚好散不伤脸,谁也不会欠谁半分。
而纵是舒阳和自己关系并非一般,但他也有自己的自由,并不代表自己事事都有权过问。只要无伤自己的利益,她便可对此视若无睹。但同样的,她也拥有自己的自由,不管舒阳多么神通广大,她也不会容许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
更何况,深思熟虑之后的鸾歌蓦地发现,自己和舒阳似乎也没有多么一般的关系。
云阳山上那十年,因为那些还魂草的缘故,他是恨着自己的。要说关系匪浅,也是和他已经仙去的师父。后来山上一年相处加上点云雪山一路同行,他也只是听从自己师父之命所为。不过是尽着他红鸾护卫的职责。
至于最后带她来楚国,二人却是一别近三年,若是仔细算起来,似乎连千华也应当比舒阳更和她亲切呢。
可是为何她虽和千华交好,却并没有将她看作亲人,而只是交好的朋友一般,但对于舒阳,她却有着莫名的信任与亲切。
说实话,鸾歌当真蛮瞧不起这样的自己的。
坐在她对面的舒阳哪里知道她曾经有着这般想法。
纵然心中千回百转,鸾歌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你的事,还需多久?何时动身去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