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一行人带着几位所谓的先生,一道登门,沈景川带着秦雪蓉一并招呼起来。
沈舒意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几个先生,心下冷笑。
秦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心的,何况沈静麟至今音讯全无,他们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替哥哥考虑?
沈舒意的视线落在位于一位五十多岁发丝灰白的老者身后,目光顿了顿。
沈静安么?
是了,因着沈静安常年在书院,回府的时间不多,她一时倒还没腾出手收拾他。
如今柴彬被抓,想来沈静安的日子又要好过不少。
“多谢几位先生赏脸登门,沈某万分感激。”沈景川客气的开口。
几人亦是纷纷道:“沈尚书见外了,我们同秦大人本是同僚,又听得秦大人对您这个儿子大加赞赏,故而才愿意走这一趟。”
“没错,安哥儿也是极力向我推荐,说了他这位大哥不少好话啊。”
“虽说您这位公子不能入仕,但他若真有才学,我们费些心思倒也情愿。”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未见着沈舒寒人,便先将功劳都推到了秦家身上。
“承蒙几位厚爱,才将安哥儿培养的如此优秀,沈某感激不尽。”沈景川沉声开口,看得出,眼中带着敬重。
说话间,沈舒寒被小厮用木制轮车推了进来。
一行人转头看去,不由得愣了片刻。
沈景川恍惚了一瞬,似乎没想到这些日子的调养,沈舒寒竟然有了当初的神采。
秦雪蓉咬着后槽牙,气的眼角泛红。
她当年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把沈舒寒毁了,没想到短短半年,他竟又振作起来了。
不,就算振作起来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废人。
沈静安轻轻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危机感。
“见过父亲,见过秦老先生、老夫人,见过几位先生。”沈舒寒缓缓开口。
一行人只觉得来人如清风明月般,周身自有华光,又如青松翠柏,暗藏风骨。
几人对视一眼,当下开口道:“久闻沈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不过听闻沈公子的课业已荒废数年,如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是不良于行,倒不知何故让沈公子想重拾课业。”
所谓的郭先生率先开口,字字犀利,直戳沈舒寒的痛处。
沈舒意满眼冷笑,秦家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
若非哥哥已经快要痊愈,还不知要多受伤。
沈舒寒神色仍旧温和,仿若没感受到被人针对,他看向郭先生认真道:“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舒寒虽身有顽疾,难以治国平天下,可既是活着,便不能终日浑浑噩噩,倒不如修炼己身,帮助父亲理家治下。”
一番话,不卑不亢,秦孝文看向他道:“可你课业荒废已久,想要重拾不是件易事。”
李大儒当即道:“若想拜师,也得让我们先看看你的本事。”
沈舒寒坦然道:“先生所言甚是。”
李大儒当即道:“既如此,请大公子以胸中抱负,做一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