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些月尸在迷惑她,一定是,一定是这些息影在迷惑她的神智。
她不能上当,绝对不能。
她必须离开,必须离开,必须。。。。。。。。
他妈的!恶心!太恶心了!靠!靠!他妈的!
长夏匆匆走远,直至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才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戚,如一只受伤的孤兽般,无助地躲进了海边那礁石的缝隙之中。
她的手紧紧握着名为乘风的武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手背苍白得不见一丝血气,额间青筋也缓缓暴起。
愤怒、不甘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在她心间剧烈地翻涌、盘旋、挣扎。那妖骨上被钉入钉子所传来的剧痛,如同蛛网般缓缓蔓延至全身,令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
她一次又一次地抬手,用衣袖狠狠抹掉脸庞和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可那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紧紧蹙着眉头,眼底满是愤恨与不解,渐渐地,随着泪水越擦越多,那眼底的委屈神色也如氤氲的雾气般,缓缓弥漫开来。
长夏心中的委屈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喷发而出。
她银牙紧咬,心中的恨意如烈火般燃烧,最后索性将自己整个身体抱膝蜷缩起来,把脸深深地藏在臂弯之中,试图以此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她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哽咽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助,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什么狗屁深爱,什么狗屁为了自己!什么狗屁执念!他就是想要赶紧上去成亲!
覃修槐序!老子绝对不会让你就那么称心如意地,大摇大摆地,风光无限地就回去找别人成亲!你想都别想!老子一定要让你后悔!一定!
长夏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生死阵结界。
她心中的怒意如汹涌的波涛,澎湃不息,直接一手攥紧乘风,一手迅速展手化出繁复的符文,脚下轻点,踏风闪影,如同一道决绝的闪电般直直地撞向结界。
只听一声巨响,那坚固的阵法瞬间出现了丝丝裂纹,如同破碎的玻璃般,裂纹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整个阵法便随着那些裂纹轰然破碎,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长夏迈着步伐,向着那跪地不起、浑身血痕的人走去。
此时,她扭头一瞥,便看到雪女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交织着惊讶、担忧与无奈。
长夏牙齿慢慢咬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接着便对着雪女大声说道:“回去告诉和他有婚约的人,他的这纸婚约,老子替他拒了!”
话音未落,长夏便毫不留情地揪着地上那人的后衣襟,周身泛起莹白的光影,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般,瞬间化为一道光影,疾驰而去,离开了这月尸结界之中。
雪女听闻长夏那决然的话语,嘴角先是微微一动,随后缓缓扬起一抹带着深意的弧度,轻声说道:“正好,我也好向表哥拒了这门婚事,就让表哥换其他人得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对这一场纠葛婚事的释然,又似是对长夏情感的一种回应与成全。
言罢,她轻轻侧过那白皙的脖颈,微微扭头,目光投向远处那些在微风中轻柔翻飞着的蝴蝶。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怅惘,继而轻声唤道:“走吧,我想起某位故人了,去莲川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那话语里,蕴含着对往昔情谊的深切怀念,仿若要从这纷繁复杂的尘世纷扰中暂时抽离,去追寻那一抹曾经的温暖与宁静。
只见她身姿轻盈且单薄欣长,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如同一朵盛开在云端的雪莲。
她缓缓抬起脚,脚下云朵似有灵性般微微涌动,托着她的身躯,一步一步,向着远方的天际踏云而去。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那湛蓝无垠的天空与洁白如雪的云朵之间,只留下一片空旷与遐想。
结界外,李盛年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愤怒,那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因焦急而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