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何尝不是?
“啊啊!”她拆开盒子惊叫起来,“女人,你也太好了吧!我好爱你哦!”对着那两只小娃娃亲了又亲。
“沈主任……还没来上班?”老沈的办公位上空空荡荡。
“没来。”阿柔撇撇嘴。
“真潇洒。”我叹息着。
“好喜欢哦,多谢噻!”阿柔目送我离去。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烧水泡茶。水壶发出滋滋的声响。
习惯性地打开邮箱。
有新邮件,昨晚发来的。不是陈烟的,是顾西辞。
“阿宁:本不该打搅你,听日阿生要过花城,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想你周末若得空,能否帮我招待他?他听晚八时抵达机场,劳烦了。”邮件里附带着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浓眉,大眼,高鼻梁,肤白,貌美,眼里一缕风流笑意,一身白色衬衫,领口洞开,露出雪白性感的锁骨。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平生,比顾西辞小两岁,容貌与他倒有几分相似。
陈烟也是今晚的航班,也好,一举两得。我给他回了邮件,应承了下来。
顾平生。
是个帅小伙儿。
我把他的照片传到手机上,准备晚上去接机。
抱着茶杯,翻看着网页新闻。
“云台山山体滑坡,多人被困失联!”
我将茶杯掼在桌上,茶水四溅,泼了一手。我却感觉不到痛。
云台山?怎么那么巧?是陈烟去的那一座。
我颤抖着拨着他的号码。陈烟,你接电话啊!嘟嘟的忙音,直接挂掉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是泥石流造成的吗?
贵州那么多山,偶发山体滑坡也很正常,他不会那么倒霉就遇上了。
我拿了抹布擦着桌上的茶水,才看到被烫得通红的手背。
给他发短信。手指抖得厉害。
“你到哪了?确认8点能落地吗?我去机场接你啊!”
信息发出去了。却石沉大海。
我喝掉数杯清茶,喝光水壶里的水,起身提着水壶去茶水间接水。
灯光辉煌的走廊尽头,是茶水间。
我提着半壶水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女人,柳眉杏眼,烈焰红唇,黑色长发,青色长裙,白色高跟皮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儿拂面而来。那女人长长的眼风扫了我一眼,皮鞋叮咚作响,朝广告部办公室袅娜走去。
“沈园池!”那女人一声吼叫,震动得整座办公楼都抖了三抖,“沈园池,你给我滚出来!”
我提着水壶,站在广告部的牌子下,那女人坐在老沈的座椅上,扭动着身子,将那椅子转得溜溜地,二郎腿翘起来,脸如寒冰。
阿柔端了杯水过来,笑眯眯地道:“嫂子,喝茶。沈主任今日有事没来上班……”
好年轻的嫂子。
是老沈的夫人。
早听说他正与夫人在打离婚官司,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么漂亮的老婆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提着水壶回到办公室,等水开。倚在窗前,看窗台上的花开。
掏出手机来,继续打他的电话,不通,不通,为什么打不通?
看着手机,怔然出神,手心冰冷。
电话突然响起,陌生电话。
我忙接了,“你……你好,是陈烟吗?是不是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