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贺千珏看着鸦羽,语气平和,“这就是你追杀朱家后代千年、追杀言蛇千年的理由?”
“我只是想要他的妖丹!”鸦羽直言不讳,“再说了,杀几个人类又怎么了?我是妖怪!我可不是来做慈善家的,妖界奉行强者为王,只要我够强,想杀谁都是我的意愿!”
鸦羽一番话似乎令倍感贺千珏好笑,他便笑了起来,斜着眼睛瞥着鸦羽。贺千珏此刻虽然化用了寒蝉的影鬼形态,但是他的眼睛却并不是寒蝉那种绿色带点幽光的眸子,他的瞳孔依然是那种深红如血色的眼眸,这似乎是贺千珏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标识——血色的虹膜。
贺千珏对鸦羽道:“你这番话是不是代表着……只要我比你强,那么即使今天我在这里宰了你,你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对吧?”
鸦羽没有回答,他感觉到贺千珏眸子中蕴含的杀意,这致使他迅速摆开架势,在半空中画出一个防御用的盾决,竖立在了自己的面前,用满是防备的眼神看着贺千珏,之后才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是的,只要你能杀得了我,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说句实话,贺千珏其实杀不了鸦羽,纵然他对鸦羽使用的那一套龙族的法决有深刻的了解,也精通如何化解各种他人攻击招式的办法,但贺千珏现在使用的寒蝉形态,修为真的太低太低了,这份修为的低下导致贺千珏的攻击力也相当低,根本无法使用任何可以将鸦羽一击毙命强悍的招式,不如说就算他使用了攻击招式,也纯粹就是在给敌人挠痒痒,只要一用就会暴露他纸老虎的事实。
简而言之,贺千珏此时此刻的状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只打雷不下雨,虚张声势。
或者也可以形容为: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
贺千珏心里也稀里糊涂地想:根本打不过他!
不过这一点,鸦羽是不知道的。鸦羽只知道先前贺千珏用了不知道什么鬼招数,就轻易化解了他的攻击,加上贺千珏还极为熟知鸦羽的身世背景,使得鸦羽现在就是在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对贺千珏充满了猜疑和忌惮,不敢贸然上前,他摆好防御的姿态,严阵以待地盯着贺千珏看,就等着贺千珏出手。
贺千珏不会出手的,但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主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瞬间,贺千珏便开口,岔开话题道:“事实上,我并不会和你抢夺言蛇的身体和内丹,也懒得和你在这儿较量。”
贺千珏这么一说,使得鸦羽心里悬起的大石稍微有些放松下来,但他还是目不转睛警惕地盯着贺千珏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对我来说没有用啊。”贺千珏微微扬起脸,摊开双手,身上的黑雾翻滚着,他语气低沉充斥着威慑力,他说:“言蛇的内丹修为或身躯,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想要,你早就已经和旁边那女人一样躺在地上等死了,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
鸦羽闻言,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手,看着那边不知来历的贺千珏,心里忌惮又莫名惊恐起来。
只听那贺千珏继续道:“我之所以还没有弄死你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一样东西。”
鸦羽眨眨眼,思考了一瞬,说道:“东西?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贺千珏竖起手指,微微摇头道:“不,你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我要你的冥火。”
鸦羽呆住了。
见鸦羽不说话,贺千珏又继续问:“你应该是有的吧,冥火之源,不然也不可能用冥火烧伤言蛇,虽然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儿弄来这‘冥火’的,但我确实想要。”
贺千珏一番话让鸦羽沉默了老半天,最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确是有的,但不在身上,那东西太危险,我无法随意掌握它,所以藏在了别处。”
“挺好啊。”贺千珏笑,“拿给我。”
“凭什么?”鸦羽似乎不太甘心,“那是我千辛万苦才拿到的,怎……”
“说什么千辛万苦,其实就是偷来的吧?”贺千珏打断了鸦羽的话,冷笑,“你不敢带在身上,也是怕被那冥火的主人‘离魂宗主’追踪到,以至于不好脱身,才只能藏在别处。”
鸦羽咬了咬嘴唇,恼羞成怒地瞪着贺千珏:“你真是来头不小,什么都知道,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呢!?”
贺千珏悠然道:“你没听过是正常的,因为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鸦羽不信他的鬼话,继续说:“我把冥火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吗?”
“好处?”贺千珏相当厚颜无耻,扯起谎来不打草稿,笑道:“好处就是……我不会跟你抢言蛇的身体和内丹了,随便你拿。”
鸦羽难以置信的看着贺千珏:“就这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贺千珏说得理所当然,那模样十分自信:“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
“这和把珍贵的冥火之源白白送给你有什么区别?就算那是我偷来的,也是我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偷到手的。”鸦羽对此一万个不甘心,“而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拿到它,这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呀!”
“我觉得对你而言,这绝对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贺千珏鼓动着自己身上的黑气,又开始忽悠人,他说,“如果你不愿意把冥火之源给我,可以,那么言蛇的身体和内丹你想都别想拿到,我就算是亲手毁掉言蛇,也不会给你留半点渣滓,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信我抢不到手!”贺千珏的话语让鸦羽满脸的这狰狞,他看起来蠢蠢欲动,好像即将要朝着贺千珏冲上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