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侯府内室,轻纱轻晃,方锦婳缓缓睁开双眸,眼中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朦胧。她轻轻转头,视线落在床边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庞上——荷香正一脸紧张地守候在那里,眼中满是深深的关切。
“我……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方锦婳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荷香听到自家小姐的询问,眼里浮现更深的忧虑,“奴婢也记不清了,小姐您昨日回来时便显得十分疲惫。而且……您昨天吐了好久,真的把奴婢吓坏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锦婳听到“昨日”二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日轿中那番颠簸的情景,头晕目眩的感觉仿佛又涌了上来。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份不适,下一刻咬牙切齿地说道:“楚蓟,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荷香听到自家小姐如此直接地连名带姓地骂当朝三皇子,脸色瞬间变白了一度。她连忙伸手捂住方锦婳的嘴,眼中满是惊恐:“小姐,您别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保重身体。好在现在您已经安全回来了,这就足够了。而且,奴婢还听说……”
说到这里,荷香的声音突然拉低,她凑近方锦婳的耳边,轻声说道:“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婚事都已经没有下文了。陛下今早还派人来说,婚事暂缓一事,好像不只是暂缓的意思……”
方锦婳缓缓坐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婚事取消,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楚蓟那厮,此番定要栽个大跟头,陛下岂会轻易饶过他?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楚蓟竟然会如此疯狂!他够狠,也够蠢的!居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下手…”
荷香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小姐,三皇子对您下手,究竟所为何故?难道侯府何处得罪了他?”
方锦婳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理由直接置我于死地,我终究只是侯府的一个小姐,代表不了整个侯府。而且,他不会那么愚蠢选择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把矛头指向侯府…我猜,他应该是想上演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想利用木晚达到他的目的。只是可惜,他没能成功……不然的话,这京城恐怕会闹个天翻地覆,连陛下也会头疼不已。”
荷香虽然不知晓内情,但明白她家小姐一向聪慧,所言不会有差错。但随即又担忧起小姐如今的处境来:“可是小姐,您的计划……”
方锦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玉生的固执。嫁给他,我恐怕也难以获得什么话语权,反而会被重重束缚。还好,婚事未成,这对我来说,或许并非全然是坏事。毕竟,我身在侯府,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选错的代价,我承担不起……”
荷香听小姐这话感觉是半好半坏,心中更加焦急:“可是小姐,若是不嫁给四皇子,您如今在府中该如何立足呢?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方锦婳的目光在窗外停留了许久,那刺眼的阳光仿佛穿透了她的心房,让她的内心也感到了一丝灼痛。她收回视线,声音被她放低:“继续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吧,只要忍忍就过去了。至于下一步…木晚,她是许多人的软肋。只要我能巧妙地利用她,一切就会变得顺顺利利了。”
此时,李冷萦正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她的思绪如同这车厢一般,虽然摇晃却异常清晰。她再次向兰儿确认:“真的是太子殿下,他不顾一切地把晚晚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的吗?”
兰儿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不是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紧张,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确认了李冷萦的猜测。“太子他为了救我家小姐,身上中了几箭,但好像一点都不疼…”兰儿回想当时太子为了自家小姐疯的样子,心下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得到这个答复后,李冷萦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心中已经明白了大致的情况,虽然答案并不是她所期望的,但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之内,并未带来太大的惊讶。
她缓缓抽出了自己袖中藏着的信,那是一封来自她哥哥的亲笔信,信中寄托着他对木晚的深深关切。李冷萦将这封信递给了兰儿,嘱托道:“这封信是我哥让我转交给晚晚的,麻烦你等时机方便的时候再给她。”
兰儿接过信,心中虽有些疑惑为何李冷萦不亲自交给自家小姐,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李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封信送到小姐手中的。”
李冷萦客套地笑了笑,但她的心思显然已经飘向了远方。她不禁开始思考,三个皇子都与木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的哥哥在这场复杂的情感纠葛中,是否还有胜算?如果自己亲自去问木晚,能否得到真实的答案?而自己与太子的婚事,又是否会如预期般顺利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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