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双看傻了眼,小小丫头,果然好生厉害啊!
不过她的主子也不差,若论武功,就连哥哥也要拜她为师,一个小丫头又能耐她何?
小丫头手中的鞭子虽没有她的身影快,却是道道致命,力道之沉将似要开天辟地,周围的树木花草已是被她毁得一片狼藉。
手中的银枪划开空气,容月手上锋利的枪刃直直锁住小丫头的喉颈,逼得她不得不步步后退,毫无反驳之力,直至退无可退,容月将她桎梏在了树上,但银枪却在离那小丫头脖子上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并不想杀她!
&ldo;公子?&rdo;那小丫头气得咬牙,颓败地看向马车,眼底没了刚开始的戾气。
&ldo;技不如人,还需回炉重造。&rdo;
无风自起,那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素色的袍子带起一股森冷的寒气。
灵双竟有些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那一身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下凡,几缕青丝晕染着好看的光彩掩映在他举世无双的脸上,那一身锦色绣袍更是泛起淡淡光晕,将他白皙的脸衬得越发不真实,却将他精致五官的线条柒染得分外柔和,那高挺的鼻梁打下一小片暗影,清润漆墨的眸子深邃如潭,淳厚的唇角淡淡上挑,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只一眼,便能让天地失色。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大抵便是为面前的这个男子所创吧,容月也不禁有些暗叹,这男子,当真长得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
收了软鞭,那小丫头便乖乖站在了男子的身后,脸上憋闷的表情,就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
&ldo;姑娘好身手,你对我的小丫头手下留情,我本该欠你一条命,但是那孩子,我还是要带走,还请姑娘不要趟这趟浑水,免得惹祸上身。&rdo;声音清清润润,婉似趟过的河流,他只是好心的建议,温和的声音里毫无威胁的意味。
他的眸色始终是淡淡的,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冽之气彰显着他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ldo;小姐……&rdo;不知何时,月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对她轻摇了下头。
容月看向灵双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已是毫无血色,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从这个男人手中救下了这个孩子,他们也不可能从阎王那里救回他的命。
&ldo;小姐,万不可因小失大。&rdo;月影劝道。
且不说这孩子身世如何,以后会牵连上什么麻烦,就现在面对的形势,他们加起来都未必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而小姐,她不能有事,她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细卷的睫毛微敛,清淡的美眸中多了一份坚毅,冷锐的眸子一沉,容月握紧了手中的银枪月。
&ldo;公子若是执意要这孩子,便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吧,不过到头来,只怕谁都讨不了好处。&rdo;她平静的面容丝毫无惧,只静静凝着他,那一身浅淡的水蓝色锦衣更衬得她眸色坚定。
虽不惊艳,但是这一份胆识,足以让很多人望尘莫及。
芜离看着她清冽冷隽的眉眼有一丝闪神,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美眸似看穿了世间世态炎凉,他断定,她定然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ldo;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rdo;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是让人感到分外疏离,芜离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她手中的那把枪,&ldo;枪留下,孩子归你。&rdo;
容月看着手中的银枪,有一丝犹豫。
&ldo;小姐,不可。&rdo;月影惊慌道,这银枪月可是相当于小姐的铠甲,不仅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而是还是老爷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小姐从未离身。
但是下一刻,他便知道不管他如何劝说,小姐认定的事是无人能更改的,他看到了她眼中决然的坚定。
手中的银枪在空中划了个弧度,便稳稳落在了芜离的手中,一股寒气在指尖泛冷。
&ldo;公子可不要食言而肥。&rdo;相较于一条人命,银枪月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所以将冷枪抛出的时候,容月并没有过多犹豫。
&ldo;自然,莹儿,我们走。&rdo;绣袍舞动,那月白色的身影转身上了马车,红衣的小丫头挥起长鞭,马声嘶蹄,车辙下留一道深深的轨迹,铃铛作响,马车便又开始不急不缓地往密林深处去,一如来时一般,形如鬼魅。
容月刚想转身,那马车离去的方向便有一道银光划开空气,直直落在了她的脚边,竟是银枪月。
&ldo;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相见的。&rdo;一道沉朗的声线传来,在幽静的山林之中久久回荡,宛若天外而来。
容月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多了一股不可名状的东西,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她躲不开了。
&ldo;小姐,这孩子好像快要不行了。&rdo;灵双急匆匆地道,拿绣帕不断拭擦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迹。
容月将手搭在孩子的脉搏上,脉搏跳动微弱,已是回天乏术,药石罔及。
她虽不精通医理,但在身负重伤之时被人称&lso;江湖六怪&rso;的术士所救,那六个怪人经过一番折腾倒也让她安然活了下来,这其中她倒也从他们身上学了一些皮毛。
把脉和皮外伤都不在话下,但是这孩子已是伤至肺腑,即便是那六个怪人现在在这,也未必能保证救活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