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清嘉服她,随心而为。”
“是,她自然是随心了,只是可怜了那园子。”
明子冉眯了眯眼,他生得不似明子染阴柔好看,也不似明子元出尘灵动,威严中正的气质与动作甚不相配,反倒有一丝滑稽。
“太子有惜物之心是黎民之福。”
我随意回了一句,而后望了许久天色,道:
“晚霞昭示明日这儿晴好。然而千里之外的情况,却不能推断知晓,或雨或雪,谁也料不准。太子不觉得这甚是有趣么?”
明子冉顿住了,他的眼眸里浮上一丝怒色,过了这么些年,他收敛情绪的本领仍是没有长进。我往后轻轻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一块石子上,伴着惊呼声,我果然扭了脚。
御医上药的时候有点疼,但也有了借口修养半月,我估摸着这一扭挺划算,尽管应对得消极了些。
刚被人抬进门,我就看见明束素和她亲手做的一盒糕点冲我一起微笑。
我闭上眼睛,试图装死。
要是给病人吃那种东西,实在是折磨。
“先生要修养多久?”
明束素坐在椅子上,问抬我的小太监们,一面扣住我的手腕,轻轻摩挲。
“母后和太子哥哥一定内疚极了。”
我无奈地张开了眼睛,正好撞进她设下的桃花潭水里,浮沉不已。
“御医说至多半个月。谢过皇女关心。”
明束素掩唇一笑,留下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走了。
她那日穿得是淡紫的暗纹碎花长裙,本该因为老气而显得违和,可明束素就是长得好看,硬是将它反转成了华贵高雅。
只一眼,我就记住了。
我晚上难得做了梦,裹得死紧的衣裳下,白瓷一样的肌肤不知是我的还是她的。
第二日我找来一件紫色的衣裳比较。穿上身的时候,侍女们都觉得好,说什么比起往日素寡的便服来更显颜色,我终是不满,索性找人烧了它。
我的嫉妒与日俱增,任性也是。仿佛我和明束素掉了个个儿,她越来越成熟聪明,而我却是越活越狭隘不晓事了。
隔日,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离我回家只剩一月。
我想我知道反常的原因了。
明束素停了我的课,但她每隔几日便来我这里,偶尔拽上明子元,偶尔带上明子染的礼物,偶尔她就是出现在门口,任哪个宫人也不敢挡她的路。
我莫名地有些怕她,亦觉得没什么好教,便按着圣上原来的旨意指点她音律琴学。
这一个月的事情格外得多。
我忙着养好自己的脚,而整个苍平皇宫忙着准备明束素的十四岁寿辰。
皇城内外一片欢喜,偏我对着镜子的时候,感叹岁月薄情。
然而那一日终是来了。
“先生,今日是我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