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风清嘉会想,明束素不要来找她,不要争夺帝位,不要对她心存别念。
那就好了。
明束素回来得很快。
她仍怀着内疚,轻声叫醒了风清嘉,没有注意到她揉着眼睛之前早已醒来。
这是探索孔家的时候了。
母亲的死和明子染的母妃脱不了干系,和孔未然的父亲,明子染的舅舅也脱不了干系。
和整个孔家,脱不了干系。
明束素不想总被这股恨意缠绕,她甚至不想来孔家。嬷嬷说过,一旦扫清其他障碍,登上皇位,母亲的仇就算是报完了。
可她既然来了,这孔家堡就非得探索一番才可。
祠堂,还有酒窖。
明束素心想。
风清嘉呵欠一声,似是仍有些贪睡,动作却不慢,几下便换上了黑衣劲装。她难得这般打扮,身段不再掩藏在宽袍大袖之下,竟是曼妙无比;蒙上半面后,原本柔和的眉眼稍显锐利,全然是换了个人。
明束素低低地吹了声口哨,风清嘉皱起眉头来,便又是惯常的先生模样了。
明束素忍不住笑出声来。
青彦咳嗽一声。
她们先去了祠堂,那儿什么也没有,明束素被列着的牌位盯得不太舒服。
孔家这些祖先,多少是自然死亡,又有多少是内斗而亡?
随后她们前往酒窖。
青彦没有随行,而是去了车上,随时准备接应。
风清嘉领着路。
酒窖就设在祠堂深处的地下,风清嘉点了火折子,在某一处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儿。
从墙内传来几下轻重不一的敲击声。
风清嘉反着顺序敲了一遍。
明束素漫不经心地想,若是母亲没有进宫,她或许也会研究这些机关术。
而后她会怎么碰见先生呢?
或许风家的小公主会需要一个暗卫?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里面没有光,看不清有没有人。
风清嘉回头示意她跟上。
明束素点头。
风清嘉忽又停下,从袖里某处摸出姜片来让她含着。
酒窖偏凉,明束素受不得冻。
姜片微辣,口齿之间忍不住生出津液来。
明束素咽下一口,被那口子处的冷风吹散了趁机调戏先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