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古堡里的乌鸦还在冷风中发出呕哑嘲哳的尖锐刺响,肆意的冷风扎在透明的玻璃,像是一头疯兽不断的用头颅撞在墙面,留下猩红色的鲜血。
安芙若斯睁着眼,似是无神的精致提线木偶,躺在一张被人编译好的舞台剧上。
记忆里父母的模样并不清晰,被杀死的父母在她的内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的心痛。
可是……她的爷爷呢?
从有记忆开始,那个一直慈祥和蔼的老人,总是眯着眼笑意浓浓的看着她,无论是平日的悲喜事,还是委屈与困苦,那个老人总会一一笑着给她解决。
任何的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回应她的只有笑吟吟充满褶皱的脸,分享好的情绪就会有好的情绪反馈,分享坏的情绪也只有好的情绪反馈,那就是她的爷爷,一个她认定永远爱着她的人。
可现在呢?
站在她面前的是老财主,是英格拉姆背地里掌控皇权,明面上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商业联盟,可此刻似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明明从一开始就接受爷爷给她安排好的一切,就可以幸福的走下去。
她就还是那位爷爷爱着的小财主大人,万众瞩目的下任老财主,明明这样就好了。
薇莉泽沦也是只要好好的待在隐秘岛,就拥有好的人生,为什么还要拼着失去一切的愿景来到这片一无所有的土地。
她不理解。
明明只要顺从就好。
可这就是命运吗?
她想……这就是无法违抗的命运吗?
也许是吧?
一夜过去,天空中的微亮渐渐到来,静止的木偶抬起自己的无神的双眸,安芙若斯无神的双眼的从床上爬起。
她一夜没有睡去,疲惫至极的从床上爬起,古国的丝绸质感依旧丝滑,她摸了摸眼角,试图拂去那不存在的泪水。
琥珀色的眸子看向窗外的早晨,今天是个好天气,可昨日的阴霾覆盖而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她知道自己该面对明天了。
……
“回来了?”
早晨我看着刚从城堡门口回来的薇莉泽沦,她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色的骑士服,金色的长发被绑在了脑后,扎成高马尾的形状。
“嗯,回来了!”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眼睛亮了亮,说。
“我买早餐回来了。”
薇莉泽沦把手中的面包放在了桌上,她的动作轻盈,像是归家的燕雀。
“谢谢。”
我淡淡的回答,坐在书桌上理所当然的享用起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