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瑜将前几日差点被韦一舟羞辱的事情说给屠岸怀璧听。
屠岸怀璧惊得手中的酒杯都差点砸了下去,“敢情他被罚去寺庙修行之事与你有关??”
徐晚瑜也是一脸惊诧:“什么?”
“韦一舟那小子,被那帮动不动就喜欢参人一本的言官给参了!”屠岸怀璧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一些,小声说:“听说不仅参了这些年横行街头为所欲为的事,还涉及到花魁娘子的命案,大长公主给压下来了,反正床笫之间本来就说不清楚,玩过头是常有的事。圣人最后让大长公主定夺,大长公主罚韦一舟去感露寺为皇家祈福,无圣旨不得出。”
徐晚瑜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屠岸怀璧点头表示同意:“这倒也是。”
他想起来徐晚瑜刚刚提起的人,问道:“你可看清楚马上上有何装饰?或者有没有绣字样?”
徐晚瑜摇摇头,说:“很低调的一辆马车,我只听见韦一舟喊那个人‘殿下’。”
“那就八成是哪个王爷。”屠岸怀璧思来想去,“盛王?恭慎王?还是荣安王?也有可能是太子,不过我听说太子生性凉薄、手段雷厉,不像是会在路上随便给人出头的。”
徐晚瑜脑海中闪过“恭慎王”三个字,赶紧问他:“你对恭慎王有多少了解?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恭慎王?慕容琛?”屠岸怀璧蹲在凳子上,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徐晚瑜斜了他一眼,懒懒道:“好奇不可以?”
“我靠徐观观!你什么态度!倒底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要不这个老大让给你来做?!”
徐晚瑜直接一脚踹向他的板凳,“吵死了。”
屠岸怀璧跳下凳子,与她挤一张板凳上,一脸不可思议:“慕容琛那人不就是百花丛中过的典型么?一天天没个正行的,比我还纨绔呢!你该不会没好好落妆,被他瞧去你的模样了吧?他要抬你进王府不成?”
“你还真好意思说别人没个正行。”
“你别转移话题,观观,他真瞧上你了?你怎么个打算?跑不跑?”
徐晚瑜懒得与他废话,三个字:“你放屁。”
屠岸怀璧高声接住她的话:“我放你!”
徐晚瑜:“……”
徐晚瑜清了清嗓子,自我安慰不跟这个小学鸡一般见识,“我让你打听朝堂上的风向,怎么样,打听出什么来了么?”
正事要紧。
“还是原先那些,太子与盛王分据,形势不甚明朗。你父亲的立场没有偏向,我屠岸家身处高位,自然更不可能表明立场。”屠岸怀璧倒底不算蠢,补了一句:“至于慕容琛,他自小与太子一起长大,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一对好基友。”
徐晚瑜心中大致有了个数。
徐驰兴许是为太子党,但也可能反其道行之。
不过一个恭慎王府幕僚的出现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徐晚瑜并不觉得自己有何太大的用处。
“对了,圣人将齐王也召回京了,估计会比你大哥晚到个几天。但齐王天生仁厚,佛……佛什么来着?”屠岸怀璧一时想不起那个词,徐晚瑜提醒他:“佛系”。
屠岸怀璧眼睛一亮:“对!佛系!齐王佛系,当年卸下一身军功自请去了封地,摆明无意参与皇位之争。他与几个王爷关系都很不错,和太子殿下也兄友弟恭。”
徐晚瑜抿了口清茶,未置一词。
说不定这才是位能笑到最后的主儿,蛰伏已久、伺机而动。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徐晚瑜郑重道:“我问你,我若是嫁给哪位王爷手下的人,是不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被卷入权力的争端?”
屠岸怀璧挣圆眼睛:“观观,你不会真的被安排了吧?”
他顿时苦恼起来,低头冥思许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要不你把脸上的妆洗了,我带你去见我大哥?只要你上了我大哥的床榻,就不怕被人拿捏!”
话音刚落,屠岸怀璧被徐晚瑜一脚踹到了地面上。
春宵帐暖,一重重薄纱帷幕,两道欲说还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