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确实在忙,今日父皇去马场有太子跟着,我就出来躲清闲了。”卫临风道,“叫了翊尘来这里,也才刚到你们就来了。”
“后日就是围猎大会了,可惜有人拖着病躯上不了场了。”叶翊尘对着卫逐染眯起眼睛坏笑道。
卫逐染总会被叶翊尘一激就恼,跳起来就要越过桌案打他:“我拖着病躯也能将你打个半死。”
眼看两人就要展开什么激烈的骂战,沈怜想要劝架就见卫临风神色如常将桌上的点心推过来:“沈才人不必管,他们就这样。”
随后就见叶翊尘眉眼含笑着讨饶:“小的不过嘴贱一句,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卫临风四平八稳饮了茶,开口威胁道:“这树屋经不起你们折腾,再闹把你们都扔出去。”
沈怜一时有点惊奇,她还没见过卫逐染的这一面,想必这两个是她极为亲近之人,卫逐染能带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已经将自己当作朋友了,她心里暗自高兴。
卫逐染老实坐着放狠话:“今天先饶了你,改日要你好看。”她灿若星辰的眉眼生动不已。
叶翊尘仍是笑着,眼神始终落在对面人身上:“是是,多谢公主大人饶小的小命。”
卫逐染哼了一声才不自在的开口道:“你的伤养的如何了?”
叶翊尘抬起手腕凑到她眼前:“看,留疤了,这我以后怎么娶媳妇,人家女孩子是要嫌弃我的,也是为了你受的伤,不如你就要了我吧。”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卫逐染,眼里的笑意彷佛要溢出来,他生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常年含着笑意,眸光流转,看谁都带着几分深情,常常让人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卫逐染突然就冷静下来,静静盯着对面的人不说话,凝视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想看明白他眼里含了几分真情实意。
叶翊尘忽然移开了视线,不自在地摸着脖子笑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以后不说了行了吧。”
看吧,就是这样,眼睛里含情脉脉,嘴上却说着最伤人心的话。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真正听到了卫逐染心里还是像被狠狠砸了一拳,她暗自嘲笑自己,这种话听他说得多了,自己竟然还会当真,她堂堂宁朝最尊贵的公主,喜欢一个人居然也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不知道,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他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心口涌上丝丝麻麻的疼痛,卫逐染不敢再继续沉溺于情绪里,强忍着不露声色,抬手借着喝水将衣袖里的清心丸塞进嘴里才压下心口的疼痛。
她掩掉自己眼中的情绪,再抬头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熟练地白了叶翊尘一眼:“自作多情什么,我问的是你之前肋骨和腿上的伤。”说着视线望向沈怜,无声询问,也就没看到对面人眼里闪过的失望和酸涩。
卫临风看着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样子,默默摇头叹气,但感情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旁人插手只会越帮越忙,反正日子还长,青涩的少年们总会有一天能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心意。
沈怜明白卫逐染的意思,是想让她帮那位叶公子看看,那就要把她会医术的事情也告诉对面的这两个人。
她把卫逐染当朋友,也对她亲近的人爱屋及乌,于是微微点头应允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骨瓷小瓶递给卫逐染,笑道:“我身上就带了这个,可以祛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