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逐染因为这话霎时间愣住了,当年的柔妃毒害皇后的事跟沈丘有关系?
柔妃面色煞白地摇头,仍是嘴硬道:“不是,没有人指使我,我本就是这样该死的人,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过身向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还是金荣反应快一把挡在她的面前才没有酿成大祸。
卫逐染反应过来上去拉住了柔妃的胳膊:“柔娘娘,你冷静点,别想不开,你还有三哥呢。”
皇后凄然一笑,掐住了柔妃的脖子,手上却没用力:“沈景宿,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早就该死,可偏偏也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对你恨不得爱不能。”
她眼神哀伤:“是母亲,你不是在护着沈丘,是在护着母亲是不是?当年的事母亲也有参与对不对?”
卫逐染心下一惊,猛地想起当时沈老夫人眼神里的歉疚,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柔妃满脸的惊愕,张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这反应让殿内的人更加确认了皇后的话。
皇后双手无力地垂下:“原来该死的人是我,原来本宫的母亲和哥哥都盼着我死。”
柔妃却是挣脱了卫逐染的手,转而抱上了失魂落魄的皇后,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姐姐,不是的,是沈丘那种人该死,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皇后抬了抬手却没推开柔妃,反而抱了上去,无声啜泣起来。
金荣悄声走了出去,卫逐染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情况,但看这情形似乎待在这里不好,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殿外黑漆漆的一片,凉风袭来驱散了日间的暑气,四方形的天幕上挂着零星几个星星,月牙弯弯,散发着莹白的光。
卫逐染问了金荣皇后说的是不是当年柔妃下毒的事情,可是有了什么进展?
金荣叹息地看了一眼屋内:“既然娘娘都不避讳在公主面前提起,想来告诉公主也无妨。”
“娘娘当年就知道下毒的事非柔妃本意,所以才会出面为她求情留下她一条命,这么多年,娘娘早就猜到后面的人多半是安永侯沈丘。”
“可是不管怎么问,柔妃都不说,每次都是那套说辞,娘娘还以为是柔妃在护着沈丘,直到公主送来了那块玉佩。”
说到这里,金荣顿了顿:“那个玉佩有玄机,藏着老太太写下的纸条。”
当年沈丘觉得皇后多年无子,于是暗地里想害死皇后,之后推柔妃登临后位,再让三皇子当上太子。
这样,未来的皇帝就有一半沈家的血脉,沈氏一族的荣宠便可更上一层楼。
可没想到被回府探亲的柔妃意外知道了,她拿不定主意,于是找沈老夫人寻对策,谁知沈老夫人竟然同意这件事,还将沈丘叫来,半是威胁半是利诱跟她讲明要害。
皇后占着后位多年无子,若是她死了,皇帝念着她的好再加上沈家的推波助澜让柔妃登上凤位,她的孩子也能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何乐而不为呢?
柔妃知道没办法改变他们,于是狠下心用了极为拙劣的手段给皇后下毒,甚至说菜有毒的那位宫女也是她安排的,为的就是事情败露断了卫临风登上那个位子的可能。
“柔妃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做的。”金荣说,“她一直不说,也是怕娘娘知道沈老夫人居然参与了这件事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