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里的烛火忽明忽灭,晃动不安,金荣走过去剪去了点烛线又关上窗子才好一点。
“什么,死了?”皇后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里的震惊毫不掩饰。
卫逐染面色凝重:“是,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三哥派去盯着沈军的人都死了,沈军人也找不到了。”
“三哥已经派人去找了,咱们打草惊蛇惊得有些过了。”
她接着道:“现在先让金荣去父皇那里禀报沈军就是杨晖,将这件事放到台面上,再由我出面去查,也有光明正大去查安永侯府的理由。”
“不论如何,现在的沈军是沈丘认下来安排到青丘书院的,这件事就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皇后沉吟片刻才道:“也好,你现在就带着金荣去御书房。”
卫逐染看了眼金荣:“我还有件事要跟母后确认。”
金荣会意地出了大殿,侍立在外等着。
“三哥大婚那日,柔娘娘在场吧。”看皇后不说话默认,卫逐染接着道,“我想知道她那日是怎么改换了面容。”
“现在的沈军连多年前跟金荣的小事都知道,所以我猜测他就是沈军也就是杨晖,只不过改换了面容。”
皇后越听眼神越严肃:“是有这个可能,所以他才急着跑。”
“如何改换面容本宫不知,但本宫手下有个人精通此道,上次景宿就是那个人出手做的。”
“你先去御书房,本宫让那个人去长乐宫等你,你有什么问他就行。”
卫逐染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拿着沓厚厚的纸在看,面前放着的是个简朴的盒子,正是王哲白日里呈上来的。
“父皇看起来对王哲的建策很满意?”
皇帝闻声放下手里的建策,满意点头道:“写的确实不错,虽有缺陷,但瑕不掩瑜,是个可造之材。”
“交上来的诗文朕都看过了,除开王哲的这篇建策,以沈怀的为最佳,小染觉得怎么样?”
卫逐染回道:“这些诗文儿臣还未看,不过父皇慧眼识珠,觉得好的自然是好的。”
“王哲是被山匪耽误了会试,父皇若觉得他是可造之材,不若直接让他参加殿试。”
皇帝抬手制止:“不可,科举本就是为了公平,统一进行考核,若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就有的是人想着法子往科举里掺沙子。”
“不过王哲错过会试也是情有可原,再等三年又实在可惜,以他这篇建策的水平来看,就是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
“等改日朕亲自召见王哲,若真是个人才朕也不会让他怀才不遇。”
皇帝随口道:“上次这么年轻就连中三元的还是先帝朝的。”
听了这话,金荣明显神色不自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卫逐染笑道:“父皇圣明,现下儿臣还有一件事禀报,请父皇明鉴。”
皇帝正了正身子:“说来听听,那是皇后身边的金荣吧,怎么跟在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