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澜只好跪了回去,垂眸:“妾身不知。”
皇上冷笑,颇有意味地看着眼前女子,明眸善睐,可却偏偏生了张利嘴。
脑子也是灵活得很。
皇后也摸不准皇上此时问责她是何意。
“朕给太子选了一些知冷知热的美人,让刘公公送到府上,你可有异议?”
“妾身没有异议。”
黎贵妃跳出来帮腔指责:“若是没有异议,你为何要当着刘公公的面,告发府上的二位侧妃?还让刘公公把那些人领了回来,这不是公然打皇上的脸吗?”
徐清澜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贵妃娘娘,妾身断然没有任何对皇上的不满,只是当时妾身被形势所迫,都有人害妾身的性命了,妾身只好上告。至于那些美人,本就该刘公公按照您的旨意安顿,妾身如何都是不会有异议的,妾身也并没有让刘公公将人领回。”
她说不会,不是不敢,倒让皇上噎住了一下。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朕倒是误会你了?”
徐清澜闭口不答,陈茵茵在一旁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皇后的眼神压制住了。
皇上从头到尾打量着徐清澜,脑子里回忆起自她来了大雍之后,不仅得了微生无烬的宠爱,太子府更是因她闹出不少乱子。
“祁国使团早些日子已经离开了新都,不过倒是那徐大人,进宫见了朕,你可知他跟朕说了什么?”
皇上语气缓和,脸上看似和蔼的笑容,却让人细看之下遍体生寒,更何况,徐清澜跪着,此时正低着头回话。
一尊一卑,身份有别。
“回皇上,妾身不知。”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徐良媛,徐大人可是说了,你虽是他的女儿,可你们关系并不亲近,你这个人,冷漠,无情,善妒。”
徐清澜脑子里急思回转,不知道他忽然提这个是做什么。
“你既被纳入太子府,成为烬儿的妾室,按理说就该老实本分地待在府里,可你屡次三番惹是生非,多少祸端由你而起?
有你这么个祸害在,烬儿一颗心扑在你身上,眼里哪还有其他人?即便是纳妾,因为有你,烬儿也不会同意!更何况你肚子也不争气,这么久都未曾给烬儿诞下一儿半女,开枝散叶都被你搅和了!”
皇上此时已经面露杀意。
陈茵茵暗自叫好,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叫紫珠给她温一壶酒吃了快活一番。
“皇上,妾身从未阻拦太子殿下纳妾。”
皇上疑心病重,微生无烬偏宠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祁国女子。
谁知道她是不是和徐业成商议好了,假装不和,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从太子府窃取机密?
“朕倒是从徐大人那听了不少话,朕倒是没想到,你竟那般恶毒,在家连你亲眷都容不下。”
徐清澜听到许久未被提起的徐家,脑子里一幕幕蹿着他们从前利用自己的桩桩件件。
“皇上,妾身并非不容他们,而是他们容不下妾身,对妾身只有利用。”
皇上恼怒,小小女子竟敢跟他顶嘴?
“你身为女子,就该为家族尽力,谈何利用?”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徐清澜不卑不亢地直视圣颜,她并不服气。
女子的作用就只有被家族利用吗?即便这是命运,她也不认。
她捏紧了裙角,眼里有不甘,有隐忍。
黎贵妃又开口:“徐良媛,本宫知道你也想做太子正妃,可你的家世并不合适。还敢三番五次蛊惑太子独宠你!”
徐清澜看着默不作声的皇后,心中明白她这是默认,看着冷眼旁边的陈茵茵,也明白她是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烬儿是储君,前些日整个新都都是祸国妖妃的传闻,朕想,徐良媛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