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男孩后就不再表演,由其他人顶上,他则是悄悄接近了那个男孩。
他是以真容接近那个男孩,就是想看看那个男孩对他的态度,判断那副临摹画像到底出自谁手。
没想到男孩看到他激动的不行,竟然拿他当崇拜的对象。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简单。
应付一个小男孩的崇拜,让他带他来到了这个院落。
本是想让男孩带着自己出现在明媚儿眼前,他很期待明媚儿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但是没想到走到外室后,竟然听到了内室男女的声音。
听不清,但大晚上一男一女在内室,能清白到哪里去?
他心中升起怒意,但仅存的理智,让他不愿意去伤害一个无辜且崇拜自己的男孩。
将男孩打晕了。
他一推门,则是看到了让他怒气翻涌的画面。
这一切,都是裴羡阳做局?
“从陛下现陈安,一直到来到我们住的院落,最多不会过一柱香的时间,我只是想让陛下误会我和俪皇贵妃的关系。”
“俪皇贵妃是被迫的,她被我下了一些助情的药物,又点了哑穴,陛下不信可以叫郎中。”
“我不这样做,俪皇贵妃是不会配合我的。”
“…因为她不爱我。”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裴羡阳如鲠在喉。
他不甘心自己比不过景文帝,也不甘心十几年的陪伴,最后还是敌不过景文帝。
可是,人生至今活了三十余年,他唯一一次任性,就差点酿成大祸。
他不怕死,做暗卫的,没有怕死的。
但是他怕明媚儿会因为他受辱。
这会让他活在痛苦和煎熬里,无法翻身。
景文帝听完裴羡阳的话,神色依然紧绷,他走到明媚儿面前,解开了明媚儿的穴位。
明媚儿立刻深深呼出一口气,胸口嗓子里的憋闷仿佛在这一刻轻松了许多,但随即而来的就是忍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
景文帝伸手,不顾明媚儿的躲闪,将明媚儿的手腕握到自己手上,为她把脉。
自从明媚儿‘死后’,他也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开始学习医术了。
无数次,他曾想,若是自己会医,那一日,会不会有可能把明媚儿救回来。
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明媚儿根本没死,只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罢了。
景文帝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意。
少许。
景文帝面色极差松开了明媚儿的手,度飞快掐住裴羡阳的脖子,正要用力。
只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了自己另一只手。
“陛下…咳…别杀他,饶他一命吧,这十几年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照顾我,对我有大恩。”
“就算是他有私心,行差踏错,但终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非要一个人死,我愿意死,当作偿还陛下的情分和裴羡阳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