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辉:“呦呵,你也会做广告?搞宣传?”
陶然:“我们李家庄、琼家屯、广告村的人个个都会做广告,(怀疑)怎么?你不知道?”
史辉:(傻呵呵地)“不知道。”
陶然:(惊讶、可惜)“哎呀,这我可得给你说说。这我们那村儿呀,人人见面不说你好,像平常见了面了都说:“你好!吃了没有?”我们那儿不这么说。”
史辉:“那怎么说呀?”
陶然:“我们那儿见了面这样:嘿,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史辉:“嗨!广告词呀!”
陶然:“对!”
史辉:“对什么对呀,人家都听不懂什么意思。”
……
两人对词都不是很熟,不知是因为夜太深,怕吵到别人,还是他们原本内敛的个性,表演得比较收着,放不开。南方普通话也赋予了段子一种奇怪的、不同于bJ话的味道。无论他们演绎得多么生涩、蹩脚,还是逗得我们三个观众乐不可支,羞涩地装豪迈的样子和忘词的反应比实际抖的包袱更可乐。我帮他们调整了下语气和节奏,他俩又演练了一遍。受到我们笑声的刺激,他们越发兴奋起来,竟毫无困意,各自又聊了许久才去睡。
家里没那么多床,只能挤着睡。三个女生睡大床,两个男生在隔壁房间挤一米多宽的小床,估计有些难度,好在大家都不胖。躺在床上兴奋半天,很久没睡着,今天的一幕幕又再次电影回放般地浮现在脑海,一遍又一遍。这是第一次有同学来我家过夜,这也是第一次和同学睡在一张床上。家里管得严,有很多明说的或未明说但不能碰的条条框框,不在同学家过夜和不留宿同学就属于未明说的规则,没想到打破规则也没什么恶劣后果,貌似还很开心。也得亏爸妈给我留面子,没当着同学的面发作。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了,今天澳门回归,普天同庆,放假一天。不上课,但有庆回归的活动,还是得去学校。我起来时,东霞和奚萍还在睡,两个男生却已起来收拾好了床铺,端正板直地坐在那,又恢复了在我爸妈面前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我笑了笑,招呼他们洗漱,然后自己去准备早餐,叫东霞她们起床。男生们吃完饭女生们还在梳洗,等女生梳洗完毕,发现已经七点多了,她们便拿了几个面包在路上边走边吃。哎呀!床铺还没来得及收拣。唉,算了,晚上回来再听妈妈教训吧。
到学校先开了个全校大会,会上有两个学生党员入党,会后各班组织到教室打开电视观看与回归有关的电视节目。快十一点,活动结束,同学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我有些犹疑,不想一个人回家发呆,但又没什么继续留在学校的理由。问陶然下午有什么安排,他说没有。他没提排练相声的事,我也就没多说。是的,在他心里说不定相声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决定回家了,走出教室,他尾随而出,以为他有什么事,回头看向他,他嘚瑟地说:“哎呀!一个人回家好寂寞呀!”然后与史辉欲往宿舍的方向走,我狠狠地用眼神剜了他一下,甩出一句“要你管!”气呼呼地扭头走向车棚。
走到车棚,门没开,我莫名地兴奋起来,像得到了留在学校的“特赦”,立马回头往宿舍方向走。女生宿舍,几个女生正忙着排练元旦晚会的舞蹈,也许是想保持节目的新鲜感,也许是害羞,她们很介意非参演人员观摩,时不时要“清场”,把不是她们节目的人请出宿舍。男生宿舍,除了几个忙着洗衣服的,都跑出去玩了,陶然和史辉都不在。我只好悻悻地回到车棚,等到十一点半车棚开门,才独自骑车回家,在混沌中度过整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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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的孩子,你就是喜欢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但我知道你喜欢他。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但迫于不能早恋的压力,要成为父母老师期待中的“乖孩子”,只能把这份心思藏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努力地为别人活着,而失去了自己。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包括让自己也相信,即使在日记里也不断给自己洗脑,你们只是朋友。为了远离风言风语的裹挟,你一遍又一遍审视自己对他的言行,尽量比一般朋友还冷淡,可你又不甘心从此形同陌路、不相往来。于是你打着“朋友”的旗号,若即若离。
可无论你怎么否认,怎么把关系界定在“朋友”的位置,你为之牵动的或喜或怒的情绪、不合常理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你,你能做的挣扎也许就只有口头上的“不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