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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齐天揉了揉眉心，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叫他心焦麻乱，叹了一声，道：&ldo;我岂是那蛮不讲理之人，起来。&rdo;

&ldo;谢公子。&rdo;若尘缓缓站起。

齐天想到一处，遂道：&ldo;你去藏香阁将苏喜姑娘和春姨请来。&rdo;

若尘闻言一怔，他几乎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公子口中说出，夕雾从来都不许外人进入，他都是在霍水仙来到这里之后，因公子命他随时保护，才得允进入此院，直到现在，连凤戈瑶都不能来，这次霍水仙受伤了居然可以让毫不相干之人进来，公子为了霍水仙，当真是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若尘不再多想，迅速收起心中诧然，&ldo;属下马上去办。&rdo;

&ldo;公子。&rdo;若尘前脚刚走，白叔后脚便进了书房。

&ldo;白叔你来得正好，之前的计划现在恐怕是要提前了。&rdo;齐天骨节轻敲在书案上，眼睛看着笔挂上的几支毛笔，思绪却在霍水仙身上。

白叔肃目道：&ldo;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rdo;

&ldo;好。&rdo;齐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踱去，&ldo;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rdo;

厨房里，药罐在灶火上&ldo;咕咕&rdo;地响，灵儿手持叶扇，躬在灶前，看顾炉火。

齐天正欲往厨房走去，却瞥见温子然坐在亭子里喝茶，他当下调转方向。

&ldo;你来啦，霍姑娘睡下了?&rdo;温子然拿出一个空杯，为走近的人斟上一杯。

&ldo;嗯。&rdo;齐天坐在温子然对面，全无饮茶心思。

温子然瞥了他一眼，&ldo;有话对我说?&rdo;

&ldo;等她伤好了，我就带她走。&rdo;齐天淡淡回道。

&ldo;你可想好了?她现在还不记得你是谁，她只知道你叫齐天，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你可曾想过，若她永远不会记起你，你该怎么办?你可曾为自己想过?&rdo;温子然字字都戳向齐天痛处。

&ldo;若她有朝一日能记起我，那便是上天怜悯我，若她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那我便一辈子以齐天的身份跟她在一起。&rdo;齐天目光沈定，语气坚决。

齐临渊如何?齐天又如何?殷小蝶如何?霍水仙又如何?只要他是他，她是她，这就够了。

温子然笑着摇头，叹道：&ldo;若不再记起前事的她要与别人在一起呢?那你怎么办?你要以怎样的身份留在她身边?齐天两个字，对她来说只是这个种满了夕雾的院子主人而已。&rdo;

齐天手上猛地一使劲，杯子被捏碎成了好几块，碎片割伤了他的手，鲜血从手中的缝隙中滴了下来，滴到了石桌上，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他不敢想象若是他的小蝶最后爱上了别人，要与别人在一起，他要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是杀掉那个人还是杀掉她?或是将他们一起杀掉?他不能，他不能将他们一起杀掉，别人怎么能陪她一起死?若是她要丢下他一人，那他一定先杀掉她，然后抱着她立即自我了断，随她而去，而这，是他这一世唯一自私的想法。

&ldo;你从来都不曾为自己想过，你这辈子难道只为她一人而活吗?&rdo;温子然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齐天云淡风轻地道：&ldo;你说的没错，我这辈子，只为她一人而活。&rdo;

&ldo;你啊你，这弱水三千，你偏偏只取那一瓢饮，不知该说你痴情还是该说你傻。老天何其残忍，让你这么多年皆守着一个触摸不到的梦。&rdo;温子然佩服齐天的痴情，却又对他不甚同情，他心中也企盼若是霍水仙这一世都无法恢复记忆，能再次爱上齐天便也罢了。

&ldo;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找到她，已经算是恩典了吧。&rdo;齐天的语气竟有些凄凉。

&ldo;我都不知道让你找到一个已经忘记了你的她，对你而言，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罢了罢了，一切皆为定数。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rdo;温子然不再继续这个让人心情不快的话题，找了个借口走出了亭子，留下齐天一人坐在那里。